"五年前他承諾照顧我一輩子，現在卻提出AA制。當愛情變成帳單，我開始用同樣的方式回擊：自己洗衣服、做自己的飯，他終於明白家務不是理所當然。"
"衣服呢？"
陳志遠站在衣櫃前，翻找著什麼。
我眼皮都沒抬一下，繼續看著手機："AA制，自己洗自己的衣服。"
空氣瞬間凝固了。
他轉過身，臉色有些難看："曉雯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"
"什麼意思？"我終於抬起頭，看著這個和我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，"昨天你不是說要AA制嗎？那衣服當然也要AA制啊。"
陳志遠的臉漲得通紅，嘴唇動了幾下，卻什麼都沒說出來。
我重新低下頭，繼續刷著朋友圈。心裡卻在想，如果五年前的我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天，還會那麼義無反顧地嫁給他嗎？
01
五年前的春天，我穿著那條最喜歡的白色連衣裙，挽著陳志遠的胳膊走向民政局。
那時候的他，會在下雨天專門跑三條街給我買最愛吃的桂花糕。會在我加班到很晚的時候，在公司樓下等我，懷裡抱著熱騰騰的粥。
"曉雯，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。"他握著我的手，眼裡全是光，"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。"
我信了。
結婚後的第一年，我們租了一個五十平的小房子。每個月房租三千，他工資八千，我工資四千。他說家裡的事情交給他，讓我安心工作就好。
那時候他每天早上會給我熱牛奶，晚上會主動洗碗。周末的時候，我們會一起去菜市場買菜，他總是搶著提重的袋子。
"老婆辛苦了。"這是他那時候最常說的話。
第二年，我們攢夠了首付，買了這套八十平的房子。房貸每個月七千，加上各種生活費，我們的工資剛剛夠用。
但我們很快樂。
我開始全心全意地經營這個家。每天早上五點起床，給他準備早餐，熨燙襯衫，收拾房間。晚上下班回來，買菜做飯，洗衣服拖地，整理家務。
他偶爾會說聲謝謝，但更多的時候，他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。
"你看，小區里哪個女的不是這樣過的？"他這樣說過。
我當時沒有反駁，因為我覺得，這就是愛情的樣子。
02
第三年的時候，陳志遠升職了，工資漲到了一萬五。
我以為生活會變得更輕鬆一些，至少我們不用再為每個月的房貸發愁。
但事實上，他變了。
他開始抱怨我做的飯菜不夠豐富，抱怨我買的衣服太便宜，抱怨家裡的裝修太簡陋。
"你看人家劉總的老婆，把家裡收拾得多有品味。"他開始拿我和別人比較，"你是不是應該學學人家？"
我默默地報了烘焙班，學著做各種精緻的點心。我開始研究家居搭配，省吃儉用地買一些裝飾品。我甚至去學了插花，想讓家裡看起來更有生活情趣。
但他的要求越來越多。
"曉雯，你能不能別總是穿這幾件衣服？我同事都開始問我是不是對你不夠好了。"他皺著眉頭說。
我低頭看看身上那件穿了兩年的針織衫，心裡有些委屈。這件衣服是我們交往時他給我買的，我一直很珍惜。
"那我明天去買幾件新的。"我說。
"算了，還是我陪你去吧，你的眼光......"他搖搖頭，沒有說完。
那個周末，我們去了商場。他給我挑了三件衣服，每件都要八百多。結帳的時候，我看著那個數字，心疼得快要窒息。
這些錢，夠我買一個月的菜了。
但我還是刷了卡，因為看到他滿意的表情，我覺得這些都是值得的。
回到家後，他心情很好，主動洗了碗，還誇我穿新衣服很漂亮。
那一刻，我覺得所有的委屈都煙消雲散了。
03
第四年，我懷孕了。
我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他，以為他會和我一樣開心。
但他沉默了很久，最後說："現在要孩子，會不會太早了？"
"為什麼太早？我們都快三十了。"我不理解他的擔心。
"養一個孩子要花很多錢的。奶粉錢，尿布錢，以後還要上學......"他掰著手指算著，"而且你懷孕了就不能工作了，我一個人的工資夠嗎？"
我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。
但我還是努力說服自己，他只是在為我們的未來考慮。畢竟，養育一個孩子確實需要很大的經濟壓力。
兩個月後，我還是流產了。
醫生說是自然流產，但我知道，是因為我那段時間壓力太大，晚上總是失眠，白天還要堅持工作。
他在醫院裡握著我的手，眼睛紅紅的："對不起，曉雯，都是我不好。"
我原諒了他，因為我看得出他也很難過。
但從那以後，我們之間多了一層隔閡，像是有什麼東西永遠回不去了。
我開始減少工作時間，改成了兼職，想要好好調理身體，為將來再次懷孕做準備。
他沒有反對，但我能感覺到他的不滿。
"現在房貸壓力這麼大，你卻只拿一半的工資......"他沒有明說，但意思很明顯。
我努力在家務上做得更好，想要彌補經濟上的不足。每天把家裡收拾得一塵不染，變著花樣給他做各種好吃的，洗衣服時連他的襪子都要手洗。
但他似乎越來越挑剔。
"這個菜咸了。""地拖得不夠乾淨。""我的襯衫領子還有污漬。"
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。
04
第五年的春天，陳志遠又升職了，月薪漲到了兩萬。
我以為他的心情會好一些，但現實卻相反。
他開始頻繁地和同事聚餐，回家越來越晚。有時候喝醉了回來，會抱怨生活的壓力，抱怨我不夠理解他。
"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多辛苦嗎？"他總是這樣說，"你在家裡什麼都不用想，只要做做家務就行了，多輕鬆啊。"
我想反駁，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是啊，我只是在家做做家務而已，這有什麼辛苦的呢？
於是我更加努力地維持著這個家。早上五點起床為他準備早餐，晚上等他回來再睡覺。他的每件衣服我都仔細清洗和熨燙，他愛吃的菜我反覆練習直到做得完美。
但他似乎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。
"老婆，我的白襯衫呢？""晚飯做我愛吃的紅燒肉。""家裡怎麼又沒有我愛喝的茶了？"
每一個要求我都默默記在心裡，第二天就會解決。
直到三個月前，他開始頻繁地提到他的女同事薇薇。
"薇薇今天穿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。""薇薇說話真有意思。""薇薇做的PPT比我做得還好。"
我的心開始不安起來。
有一天晚上，他又喝醉了回來，手機響了很久。我去給他拿醒酒湯的時候，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名字：薇薇。
我的手開始發抖。
但我什麼都沒有說，只是默默地把手機放在他枕邊，然後繼續去廚房煮醒酒湯。
05
昨天中午，陳志遠下班回來，臉上帶著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嚴肅表情。
他坐在沙發上，看著我在廚房裡忙碌，忽然開口說："曉雯，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。"
我端著剛做好的湯走到客廳，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"談什麼？"我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，似乎在組織語言："我覺得......我們應該實行AA制。"
我手裡的湯碗差點掉在地上。
"什麼意思？"
"就是各花各的錢，各管各的事。"他避開我的眼神，"現在生活壓力這麼大，這樣對我們都好。"
我呆呆地看著他，腦子裡一片空白。
"房貸咱們一人一半，生活費也一人一半。"他繼續說，"你現在也有收入，這樣比較公平。"
公平？
我想起這五年來的每一個早晨，我為他準備的早餐。我想起每一個深夜，我等他回家時的焦慮。我想起那些被我精心呵護的衣物，那些被我反覆擦拭的家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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