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清華錄取通知書在手，我卻想起了男友陳宇軒近乎哀求的堅持——'一定要報北大'。直到在清華實驗室遇見穿著研究生實驗服的他，那句'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'，徹底撕碎了所有謊言。"
"清華大學錄取通知書！"快遞員的聲音讓我心跳驟停。
我顫抖著雙手撕開信封，那抹深紅色的錄取通知書在陽光下閃閃發光。媽媽在旁邊激動得眼淚直流，爸爸拿起手機就要拍照發朋友圈。
可我卻想起了陳宇軒那張陰沉的臉。
就在昨天，我們還因為志願填報的事情大吵了一架。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："思雨，我求你了，一定要填北大，相信我好嗎？"那種近乎哀求的語氣，讓我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奇怪。
從高三下學期開始，他就像著了魔一樣，三天兩頭地勸我考北大。明明我的模擬考試成績更適合清華的理科專業，他卻總是找各種理由讓我改變主意。
"北大的人文環境更好"、"北大離我家更近"、"我有親戚在北大工作"...每次的理由都不同，但那種迫切感卻越來越強烈。
現在我考上了清華，按理說應該高興，但心裡總有種說不出的不安。
01
回想起來，陳宇軒第一次提到北大是在去年冬天。
那天雪下得很大，我們在學校附近的奶茶店裡複習功課。他忽然放下筆，很認真地看著我說："思雨，你有沒有想過去北大？"
我當時還笑著問他："怎麼突然問這個？我的理科成績明明更適合清華啊。"
"北大也有很好的理科專業，而且..."他頓了頓，"我覺得北大的氛圍更適合你。"
那時我並沒有在意，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。可沒想到，這成了他心心念念的執念。
整個高三下學期，他幾乎每天都要提一遍北大。起初還比較委婉，後來越來越直接，甚至有些急躁。
"思雨，你再考慮考慮北大吧，真的，我有預感你在那裡會更好。"
"為什麼一定要清華？北大不好嗎？"
"你相信我一次行不行？我什麼時候害過你？"
每次我問他為什麼這麼堅持，他總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。要麼說北大的學術氛圍好，要麼說那裡離家近方便，反正就是各種理由。
我開始覺得奇怪。我們交往一年多，陳宇軒從來不是那種會幹涉我決定的人。相反，他一直很支持我的選擇，無論是學文科還是理科，無論是參加什麼社團活動，他都站在我這邊。
可唯獨在大學選擇這件事上，他變得異常固執。
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，直接問他："宇軒，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希望我去北大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？"
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很複雜，像是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。最後只是苦笑著搖搖頭："沒有，我只是覺得北大更適合你。"
那個表情，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。
02
高考前一個月，陳宇軒的催促達到了頂峰。
那天是模擬考試成績公布的日子，我考了671分，在全省理科排名前五十。班主任王老師專門把我叫到辦公室，興奮地說："思雨，這個成績報清華沒問題！你心儀什麼專業？"
我正準備說電子信息工程，陳宇軒卻忽然出現在辦公室門口。他臉色很差，眼神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緊張感。
"老師，不好意思打擾一下，我想和思雨說幾句話。"
王老師看了看我們，笑著揮揮手："去吧去吧，年輕人有話慢慢說。"
陳宇軒拉著我走到走廊盡頭，確認周圍沒人後，他緊緊握住我的手。我能感覺到他的掌心全是汗。
"思雨，我求你了，真的，一定要報北大。"他的聲音都在顫抖。
"為什麼？你給我一個理由，一個讓我能夠接受的理由！"我有些生氣了。
他張了張嘴，想說什麼卻又停住了。過了很久，他才艱難地說："我...我不能告訴你原因。但是相信我，如果你去了清華，你會後悔的。"
"什麼叫我會後悔？陳宇軒，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！"
"我..."他的眼神閃躲不定，"總之你相信我一次，好嗎？我們交往這麼久，我什麼時候害過你？"
看著他那種近乎哀求的表情，我心軟了。但內心深處卻湧起一種莫名的恐懼，我總覺得他在隱瞞什麼很重要的事情。
"宇軒，你是不是..."我想問他是不是也要報北大，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。
因為我忽然意識到，我們交往這麼久，我竟然從來沒有問過他要報哪所大學。
03
高考結束那天晚上，我和陳宇軒一起在江邊散步。
夏日的晚風輕撫過臉頰，遠處的霓虹燈倒映在江水裡，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。我們手牽著手，聊著對未來的憧憬。
"宇軒，你打算報什麼大學什麼專業？"我終於問出了這個憋在心裡很久的問題。
他的腳步明顯停頓了一下，然後若無其事地說："還沒完全想好，可能是北大的經濟系吧。"
"北大？"我有些驚訝，"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想去北大啊。"
"最近才決定的。"他的回答很快，但我聽出了一絲不自然。
"那如果我們都在北大，豈不是可以經常見面？"我試探性地問。
"對啊，所以你一定要報北大。"他的聲音里又帶了那種迫切感。
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。如果他真的要去北大，為什麼不早告訴我？為什麼要等我問了才說？而且他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對北大有多嚮往的樣子。
成績公布那天，我考了676分。這個分數報清華電子信息工程綽綽有餘，但報北大的話，選擇面就更廣了。
陳宇軒知道成績後，整個人都興奮起來："太好了！思雨，你這個分數去北大完全沒問題！"
可我看著他的表情，總覺得那種興奮裡帶著某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好像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。
"我還是想去清華。"我忽然說道。
他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。
"為什麼？北大不好嗎？"
"不是不好，是我從小就夢想著清華。而且我查過了，清華的電子信息工程在國內是頂尖的。"
"可是..."他想說什麼，卻又停住了。
最終，我還是堅持填了清華。看到我在志願表上寫下"清華大學"四個字的那一刻，陳宇軒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。
我們那天晚上吵了一架，那是我們交往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。
04
錄取結果公布後，陳宇軒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。
我打他電話不接，發微信不回，去他家找他，他媽媽說他出去旅遊了。我心裡很不安，總覺得他在生我的氣。
直到我收到清華錄取通知書那天，他才主動聯繫我。
"思雨，恭喜你。"他在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，但我能感覺到那種平靜背後隱藏的東西。
"宇軒，你這幾天去哪了？我擔心死了。"
"沒去哪，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。"他頓了頓，"你什麼時候去學校報到？"
"下周。你呢？北大什麼時候開學？"
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我以為信號斷了。
"宇軒？你還在嗎？"
"在。"他的聲音有些沙啞，"北大...我可能不去了。"
"什麼？為什麼？"我吃了一驚。
"我...我決定復讀。今年考得不理想。"
"復讀？可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的成績不好啊。而且你剛剛還說要去北大經濟系..."
"思雨，"他打斷了我，"你去了清華之後，我們...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？"
這個問題讓我心裡一緊。說實話，我也擔心過這個問題。異地戀本來就不容易，更何況我們都是剛上大學的年齡，面臨的誘惑和變化會很多。
"我不知道，"我誠實地說，"但我們可以努力維持下去啊。"
"如果維持不下去呢？"
"那...那就順其自然吧。"我的聲音有些哽咽。
電話那頭又是長久的沉默。
最後他說："思雨，我希望你在清華過得很好。真的。"
那種語氣，聽起來像是在道別。
我們掛了電話後，我哭了很久。我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。明明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，為什麼就因為大學選擇的分歧，一切都變得這麼複雜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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