技術精湛的主任醫師領6000元，從不上台的行政副職卻拿5萬——十五年來第一次準點下班，那些積壓的手術和投訴終於讓醫院看清了誰在支撐科室運轉。當救死扶傷的醫生開始拒絕加班，整個醫療體系將面臨怎樣的崩塌？"
"陳醫生，您這樣下去，那些等著手術的病人怎麼辦？"護士長張麗華站在我辦公室門口，眼中滿是焦急。
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，下午五點半整。
"下班時間到了，有什麼事明天再說。"我關掉電腦，拿起外套準備離開。
張麗華愣在那裡，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。
在心胸外科工作了十五年，我從來沒有這樣準時下過班。那些複雜的手術方案，那些病情危重的患者，曾經都是我加班到深夜也要處理完的事情。
可是半個月前科室發補貼的那一幕，徹底改變了我。
技術精湛的主任醫師拿到手6000元，而從不上台做手術的行政副主任卻領走了5萬塊。
我決定，從那天開始準點下班。
現在，我即將知道這個決定帶來的真正後果。
01
半個月前，科室例會結束後，主任趙文博宣布了年度績效獎金的分配結果。
"這次醫院給咱們科室的獎金池比去年增加了30%，大家都辛苦了。"他拿著一張表格，開始念名單。
我坐在第一排，心裡還在琢磨上午那台複雜的心臟瓣膜置換手術。
患者是個45歲的建築工人，心臟瓣膜嚴重狹窄，手術風險極高。我在台上站了整整六個小時，中間連水都沒喝一口。
"陳思遠，主任醫師，績效獎金6000元。"
我抬起頭，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去年我的績效獎金是8000元，今年科室效益明顯更好，怎麼反而少了？
"孫建華，行政副主任，績效獎金50000元。"
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。
孫建華坐在後排，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。他今年剛調到我們科室，負責所謂的"科室管理優化"和"對外協調工作"。
我轉過頭看他，這個從來沒穿過手術衣的人，拿到的錢是我的八倍多。
"趙主任，這個分配標準是怎麼定的？"我忍不住問道。
趙文博咳嗽了一聲："醫院新的績效管理辦法，更加重視管理崗位的貢獻。孫副主任為我們科室爭取到了很多資源。"
孫建華站起來，假惺惺地說："陳醫生，咱們都是為了科室發展。你的技術大家都認可，但現在醫院更需要的是全方位的人才。"
我看著他那張虛偽的臉，想起自己昨晚還在查閱文獻，為一個罕見病例制定手術方案。
而這個人，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陪院長喝茶吃飯。
散會後，我獨自坐在會議室里，看著窗外的夕陽。
十五年來，我在這個科室救治了無數患者，發表了十幾篇核心期刊論文，帶教了一批又一批年輕醫生。
可現在，我的價值竟然不如一個會拍馬屁的行政人員。
那一刻，我做了一個決定。
02
回到家，女兒陳悅正在客廳寫作業。
"爸爸，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？"她抬起頭，大眼睛裡滿是驚訝。
平時我都要到晚上八九點才能到家，經常連她的晚飯都趕不上。
"爸爸以後會早點回家的。"我摸摸她的頭。
妻子王萍從廚房出來，圍裙上還沾著麵粉："怎麼了？看你臉色不太好。"
我把績效分配的事情告訴了她。
王萍愣了半天："你開玩笑吧？你一個主任醫師，技術那麼好，拿的還沒有行政人員零頭多？"
"醫院現在就是這樣，重管理輕技術。"我苦笑著說。
王萍沉默了一會兒："那你打算怎麼辦？"
"我決定準點下班。"我看著她的眼睛，"既然醫院不重視技術，那我就只做分內的事情。"
王萍有些擔心："這樣會不會影響你在醫院的發展？"
"還能怎麼影響？再努力也比不過一個會拍馬屁的。"我語氣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憤怒。
那天晚上，我破天荒地陪女兒看了一集動畫片，還幫她檢查了作業。
陳悅高興得不得了："爸爸，你以後都能這麼早回家嗎？"
看著女兒純真的笑臉，我心裡五味雜陳。
這麼多年來，我為了工作錯過了女兒多少個重要時刻？
她的第一次走路，第一次叫爸爸，第一次上學，我都因為手術或者值班錯過了。
現在醫院既然不珍惜我的付出，那我為什麼還要犧牲陪伴家人的時間？
第二天一早，我照常七點半到醫院。
但這一天，我沒有像往常一樣提前查看第二天的手術安排，也沒有去病房做額外的查房。
下午五點半，辦公室里還有一堆病歷等著我寫，幾個會診申請等著我回復。
我看了看錶，關掉電腦，拿起外套就走。
同事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，但我沒有理會。
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準點下班，心情竟然有種前所未有的輕鬆。
03
準點下班的第三天，護士長張麗華來找我。
"陳主任，明天的那台主動脈瘤手術，家屬想讓您再詳細解釋一下手術方案。"
我看了看錶，已經下午五點二十分。
"家屬什麼時候有時間？"
"他們說晚上七點能到醫院。"
以前的我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留下來。主動脈瘤是心胸外科最複雜的手術之一，術前溝通確實很重要。
但現在，我搖了搖頭："讓他們明天上午來，我八點到辦公室。"
張麗華愣了一下："可是家屬都是外地的，他們專門請假過來的。"
"那也只能等明天了。"我語氣平靜，"下班時間到了。"
張麗華走後，科室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。
年輕醫生們小聲議論著什麼，偶爾朝我這邊看一眼。
趙文博也找過我一次："思遠，最近怎麼了？狀態不太對啊。"
"沒什麼，就是覺得應該勞逸結合。"我回答得很淡然。
"你這樣下去，會影響科室的正常工作的。"趙文博提醒道。
"我的工作該做的都做了，只是不再加班而已。"
趙文博皺了皺眉，但也沒再說什麼。
第二周，問題開始顯現。
往常我會在下班後處理的那些疑難病例討論，現在都積壓了下來。
一些需要我會診的外科手術，因為我準點下班，開始出現延誤。
最關鍵的是，我負責的那些複雜心臟手術，術前準備時間被壓縮了。
以前我會花整個晚上研究每一個手術細節，現在我只在工作時間內處理。
有一天，我正準備下班，急診科打來電話："陳醫生，來了個急性心肌梗死的病人，需要緊急手術。"
我看了看錶，五點二十五分。
"讓值班醫生先處理，如果真的需要，明天再說。"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："陳醫生，病人情況很危急。"
我握著電話，內心產生了劇烈的掙扎。
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，可是醫院的分配製度又讓我如何平衡？
最終，我還是放下了電話。
如果醫院真的重視我，就不會讓一個行政人員拿走我八倍的獎金。
04
準點下班的第二周結束時，科室的工作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積壓。
手術排期開始延後，病人家屬的投訴增多，其他科室的會診請求也在堆積。
孫建華開始頻繁出現在科室里，拿著記錄本到處查看。
"陳醫生，最近的工作效率是不是有問題？"他走到我辦公桌前，語氣中帶著質疑。
我頭也不抬地繼續寫病歷："效率沒問題，質量也沒問題。我的工作都在正常時間內完成。"
"可是病人排期明顯延長了。"
"那是因為以前我在用私人時間補貼科室的工作量。"我放下筆，看著他，"現在我覺得沒必要了。"
孫建華臉色變了變："陳醫生，這樣說就不對了。我們都是為了科室發展。"
"是嗎？那請問你為科室發展做了什麼具體工作？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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