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女婿遞來那份婚前協議，我手中的房產證突然變得沉重——350萬的陪嫁背後，藏著一個母親對女兒婚姻最痛的醒悟。"
"媽，這個協議您必須簽。"
女婿程志遠把一份厚厚的文件推到我面前，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冷漠。
我愣住了，手裡還拿著剛剛準備遞給他的房產證。那是一套位於市中心的三居室，價值三百五十萬，我準備作為女兒曉雯的陪嫁。
"什麼協議？"我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"婚前財產協議。"程志遠的語氣平靜得可怕，"上面寫得很清楚，您陪嫁的這套房產，產權歸曉雯個人所有，與我無關。我也不會對這套房產有任何要求。"
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。女兒曉雯低著頭不敢看我，程志遠的父母坐在沙發上，表情嚴肅。
我感覺血液瞬間衝到了頭頂。
01
回想起來，我對程志遠的印象一直都很好。
那是兩年前的一個周末，曉雯第一次帶他回家。他禮貌地叫我"阿姨"，給我和老公都帶了禮品，還主動幫忙收拾餐具。
"媽，志遠人很好的，工作也穩定。"曉雯那天晚上躲在我房間裡，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。
我看著女兒眼中的光芒，心裡也暖暖的。曉雯從小就乖巧懂事，學習成績優秀，大學畢業後在一家外企做會計，工作穩定收入不錯。能讓她這樣開心的男孩，應該不會差。
程志遠確實表現得很好。每次來家裡，都會陪我和老公聊天，從不玩手機。他會主動詢問曉雯的工作情況，關心她的身體健康。最重要的是，我能看出他是真的愛曉雯的。
"這孩子不錯。"老公也對程志遠印象不錯，"做事穩重，對曉雯也好。"
交往一年後，程志遠正式提出了結婚的想法。那天他特意約我和老公出來吃飯，很正式地說："叔叔阿姨，我想娶曉雯。我會對她好的，請您們放心。"
我當時感動得眼睛都濕了。現在的年輕人，還有幾個會這樣正式地提親？
"媽，我們準備明年春天結婚。"曉雯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。
我開始為女兒的婚禮做準備。作為母親，我當然希望給女兒最好的。我和老公商量了很久，決定把我們名下那套價值三百五十萬的房子作為曉雯的陪嫁。
那套房子位置很好，在市中心的學區房，三居室一百二十平米，是我們幾年前投資買的。本來想著等升值了再賣，但女兒結婚是大事，我們不能讓她委屈。
"這樣她和志遠結婚後就不用為房子發愁了。"我對老公說。
老公也同意，"女兒幸福最重要。"
02
婚禮準備工作進行得很順利，我和程志遠的母親李姨也相處得不錯。
"親家母，真是太感謝您了。"李姨知道我們要陪嫁房子的事後，顯得很激動，"您這樣做，我們全家都很感激。"
我擺擺手，"都是一家人，不用客氣。孩子們過得好就行。"
確實，剛開始我對這門親事非常滿意。程志遠家雖然條件一般，但人很實在。程志遠的父親是個退休工人，母親在社區工作，都是老實本分的人。
李姨有一次對我說，"程志遠從小就懂事，知道家裡條件不好，學習特別努力。現在能娶到曉雯這樣的好女孩，是他的福氣。"
我聽了很高興，覺得程志遠能有這樣的家庭教育，人品應該不會差。
婚期定在了今年四月，現在已經是三月底，各種準備工作基本就緒。婚紗照拍了，酒店也訂了，連蜜月的機票都買好了。
就在這時候，程志遠突然提出要見我和老公，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。
"什麼事不能電話里說？"老公有些疑惑。
"可能是關於婚禮的最後安排吧。"我沒多想。
結果程志遠來了，身邊還跟著他的父母。四個人坐在我家客廳里，氣氛有些嚴肅。
"叔叔阿姨，關於那套房子的事，我們想和您商量一下。"程志遠開口說道。
我心裡咯噔一下，"房子怎麼了？"
"是這樣的，"程志遠的父親程叔叔接過話，"我們覺得這套房子太貴重了，心裡有些不安。"
李姨也點點頭，"是啊，三百五十萬呢，我們真的受之有愧。"
我鬆了一口氣，原來是這個意思，"您們別這樣想，這是我們做父母的心意。"
"不不不，"程志遠擺擺手，"叔叔阿姨，我們的意思是，能不能簽個協議，明確一下這套房子的歸屬？"
03
程志遠的話讓我有些困惑，"什麼協議？"
"就是說明這套房子是曉雯的個人財產，和我沒有關係。"程志遠說得很認真，"這樣對大家都好，避免以後有什麼誤會。"
我和老公面面相覷。這個要求聽起來很奇怪，但仔細想想，好像也有一定道理。
"為什麼突然提這個？"老公問道。
程志遠的父親解釋說，"前兩天我們聽說了一個事，有一家人也是陪嫁房子，結果後來小夫妻離婚了，為了房產鬧得不可開交。最後還鬧上了法院。"
李姨也說，"我們不希望將來萬一有什麼情況，傷了大家的感情。"
"什麼萬一？"我的語氣有些不高興了，"你們的意思是，我女兒和志遠會離婚？"
"不不不，阿姨您誤會了。"程志遠趕緊解釋，"我們當然希望和曉雯白頭偕老。簽協議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，讓大家都安心。"
老公沉思了一下，"這樣也好，確實能避免誤會。"
我心裡有些彆扭，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。畢竟程志遠說的是，房子歸曉雯個人所有，這對女兒來說是好事。
"那就簽吧。"我勉強同意了。
程志遠看起來很高興，"那太謝謝您了。我明天就讓律師起草協議。"
"還要律師？"我有些意外。
"專業一點嘛，這樣對大家都好。"程志遠笑著說。
那天他們走後，我和老公都有些心神不寧。
"感覺怪怪的。"我對老公說。
老公也點頭，"確實有點。但他們說得也有道理，現在這種事情確實比較多。"
"可是為什麼我心裡這麼不舒服？"我說不出具體的感受。
老公安慰我，"可能是我們想多了。志遠這孩子一直挺好的，應該沒什麼問題。"
我想了想，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。
04
三天後，程志遠把協議拿來了。
那是一份十幾頁的法律文件，用詞專業得讓我看不太懂。我戴著老花鏡，一個字一個字地看，越看心裡越不舒服。
協議里不僅明確了房產歸曉雯個人所有，還詳細規定了各種情況下的財產分割方式。甚至連如果曉雯先去世，房產如何處置都寫得清清楚楚。
"這是什麼意思？"我指著其中一條問程志遠。
"哦，這是說如果將來不幸曉雯比我先走，這套房子應該按照法律程序處理，不能私自處置。"程志遠解釋得很輕鬆。
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，"你們這是在咒我女兒嗎？"
"阿姨您別激動，這只是法律條款的常規寫法。"程志遠依然很平靜。
但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。這份協議幾乎把所有可能的情況都考慮到了，包括離婚、去世、再婚等等。每一條都寫得非常詳細，像是在防備什麼。
更讓我生氣的是，協議里竟然還有一條：如果曉雯出軌導致離婚，房產歸程志遠所有。
"這是什麼意思？"我氣得手都在發抖。
"這是為了保護雙方的權益。"程志遠說，"如果是因為過錯方導致的離婚，無過錯方應該得到補償。"
"你是在懷疑我女兒的品格嗎？"我站了起來。
程志遠依然很冷靜，"阿姨，我當然相信曉雯。但協議就是要考慮各種可能性，這樣才能保護大家。"
我感覺自己被深深地羞辱了。這哪裡是什麼保護，分明是在防備我女兒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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