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資助侄子60000上大學,升學宴唯獨沒請我,畢業卻突然來敲我家門,我:4年前你們把我忘了?

2025-12-16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1.

周六下午兩點半,乾洗店裡的掛鐘敲了一下,發出一聲沉悶的"當"。

哪怕是周末,店裡也沒什麼生意。我手裡正熨著一件羊絨大衣,高溫蒸汽"滋滋"作響,白霧騰起,瞬間模糊了我的眼鏡片。這件大衣是客人的,雖然舊了點,但料子好,哪怕我小心翼翼地熨了二十分鐘,也不敢有一絲懈怠。畢竟,這是我賴以生存的手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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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咚、咚、咚。"

敲門聲很怯,不像送快遞的那麼急,也不像熟客那麼隨性。

我摘下眼鏡,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,喊了一聲:"進,門沒鎖。"

門被推開一條縫,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,逆著光,我看見一個高瘦的身影擠了進來。他手裡提著一箱最廉價的純牛奶,另一隻手不自在地拽著衣角。

那一瞬間,我手裡的熨斗猛地停在了半空。

那張臉,雖然黑了點,瘦了點,但眉眼間的輪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。

是肖浩。我那四年沒見的親侄子。

空氣仿佛在那一秒凝固了。我沒有招呼他坐,甚至沒有關掉滋滋作響的熨斗。我就那麼冷冷地看著他,看著他侷促地站在那堆掛滿衣服的架子旁,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。

"大姑……"他叫了一聲,聲音沙啞,帶著一絲試探。

我冷笑一聲,把熨斗重重地頓在架子上,發出一聲巨響。

"喲,這不是咱們老肖家的大學生嗎?怎麼,大城市混不下去了,想起這一畝三分地的窮親戚了?"

肖浩身子顫了一下,把那箱牛奶放在櫃檯上。那箱子邊角都磨破了,顯然是一路提過來的。

"大姑,我畢業了。剛回老家,就想著……來看看你。"

"看我?"我繞過櫃檯,走到他面前,我和他之間隔著不到三十厘米,但我感覺我們之間隔著一道冰牆,"肖浩,你有心了。不過你這記性不太好啊,四年前你考上大學那會兒,辦了整整二十桌升學宴,連你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表舅都去了,唯獨忘了請我這個親姑姑。那時候,你怎麼沒想起來看看我?"

2.

肖浩猛地抬起頭,眼神里閃過一絲錯愕,隨即又黯淡下去。

"大姑,那時候……我爸說家裡只是簡單吃頓飯,沒辦酒席……"

"沒辦酒席?"我被氣樂了,拿出手機,雖然我知道早就拉黑了他們一家,但這四年我沒少翻以前的截圖,"你當我瞎?那時候朋友圈裡視頻滿天飛,龍蝦鮑魚擺滿桌,你爸紅光滿面地拿著話筒說感謝親朋好友。我是不夠格當你的'親朋好友',還是怕我去了給你們丟人?"

肖浩張了張嘴,似乎想解釋什麼,但他看了看我店裡陳舊的陳設,又把話咽了回去。

我看著他這副欲言又止的窩囊樣,心裡的火更大了。

四年前,也就是2020年夏天。那時候我也難,店裡生意剛起步,老公下崗在家待業。但我一聽說肖浩考上了省里的重點土木工程專業,弟弟林建國又哭著給我打電話說交不起學費,我二話沒說,背著老公,把存摺里準備給兒子報補習班和備用的六萬塊錢私房錢,全都取了出來。

我還記得轉帳那天,林建國在電話里千恩萬謝,說我是肖家的救命恩人,說肖浩以後出息了肯定第一個孝敬我。

結果呢?

錢轉過去不到一周,升學宴辦得風風光光,唯獨沒通知我。我打電話過去問,林建國支支吾吾說"忘了"、"座位不夠",最後直接掛了我電話。

從那天起,我的心就涼透了。這四年,我沒主動聯繫過他們,他們也像死了一樣,連個拜年電話都沒有。

"拿著你的東西走吧。"我指著那箱牛奶,下了逐客令,"我林素芬這輩子雖說沒大富大貴,但要臉。既然四年前你們覺得我不配進那個門,現在你也別進我這個門。我現在過得挺好,不用你們假惺惺。"

3.

肖浩沒有動。他站在原地,那件白襯衫有些發黃,袖口居然還有磨損的毛邊。我下意識地掃了一眼,心裡突然咯噔一下。

這孩子穿得怎麼這麼寒酸?

林建國四年前不是買了輛新車嗎?朋友圈裡不是經常曬旅遊嗎?怎麼唯一的獨生子,大學畢業了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?

更讓我覺得刺眼的是,當他伸手去扶櫃檯時,袖口往上縮了一截,露出的手腕上,赫然有一道暗紅色的傷疤,那是被燙傷或者嚴重擦傷後留下的痕跡。而且,那雙手……皮膚粗糙得像砂紙,指關節粗大,指甲縫裡還有洗不凈的黑漬。

這哪裡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?這分明就是一雙乾了幾年苦力的手。

"大姑,"肖浩沒有走,反而往前走了一步,眼神變得有些複雜,甚至帶著一絲……質問?"我今天來,不是為了送禮,也不是為了要錢。我就是想當面問你一句話。"

我皺起眉:"問什麼?"

"這四年……你真的就那麼狠心嗎?"他的聲音有些發抖,"我爸說,當初我上大學家里窮,找你借錢,你不但一分不借,還當著親戚的面把他罵了一頓,說怕我們家這窮親戚沾包袱,怕我還不起……大姑,我小時候記得你對我最好,我不信你是這種人。可這四年,你真的一個電話都沒打過……"

我的腦子"轟"的一聲炸開了。

我不借?我怕沾包袱?

我看著肖浩那雙通紅的眼睛,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。這四年,我恨他們一家白眼狼,原來在他們眼裡,我是個見死不救的勢利眼?

這中間,到底是誰在搗鬼?

4.

"林建國是這麼跟你說的?"我幾乎是咬著後槽牙問出來的。

"是。"

肖浩從那個破舊的帆布包里,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,還有一個黑色的筆記本。他的動作很小心,像是捧著什麼易碎的寶貝,那筆記本封皮上沾著一點灰白的印記,被他用袖口擦了又擦,才遞到我面前。

"大一開學那天,我爸給了我一張銀行卡,說是他求爺爺告奶奶借的高利貸,利息很高。他說你在升學宴前就跟他們斷絕關係了,讓我以後別犯賤去找你,免得被你羞辱……"

他說著,翻開那個黑色筆記本。

"大姑,這四年,為了還這筆'高利貸'和利息,我沒敢要家裡一分錢生活費。我拚命兼職,寒暑假去工地扎鋼筋,去送外賣,去給死人化妝……只要能掙錢的活我都干。我就想早點把錢還上,給我爸爭口氣,也想證明給你看,我們家不賴帳!"

我低下頭,看向那個筆記本。

那上面密密麻麻地記著:

2020年10月,食堂幫廚,工時60小時,收入900元。

2021年1月,寒假工地小工,搬磚22天,結餘3500元(給爸轉3000還息)。

2021年7月,高溫補貼,扎鋼筋,手受傷,醫藥費自理……

每一行字,都像針一樣扎進我的眼裡。

尤其是2022年的一條記錄:大姑生日,想打個電話,爸說打了也會被掛,忍住了。存了200塊,想買個絲巾寄過去,最後還是沒敢寄。

我的眼淚,毫無預兆地砸在了那個筆記本上,暈開了那行藍色的原子筆字跡。

原來這四年,我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,這孩子正在工地上為了還那個莫須有的"債"拚命。而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,我的親弟弟,卻拿著我的血汗錢,開著新車,享受著兒子的"孝敬",還編造謊言把我們姑侄倆變成了仇人。

5.

我顫抖著手,從口袋裡掏出手機。那張四年前的轉帳電子回單截圖,我一直存在收藏夾里,那是我的"恨",每當我想心軟的時候,我就拿出來看看,提醒自己不要再犯賤。

但現在,它成了揭開真相的刀。

"你看著。"我聲音啞得厲害,把手機螢幕懟到肖浩眼前,"你給我看清楚!"

肖浩愣住了,視線落在螢幕上。

2020年8月20日,轉帳支出:60000.00元。收款人:林建國。備註:肖浩學費。

空氣突然安靜得可怕,只有外面的車流聲和店內掛鐘的滴答聲。

肖浩死死盯著那個螢幕,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。他的嘴唇開始哆嗦,手指在螢幕上劃了一次又一次,確認那個收款人確實是他的父親,確認那個時間點確實是他開學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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