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，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。
老王問我怎麼了，我說沒事，但心裡越來越不安。
第二天，我做了一件從來沒做過的事——查看了銀行卡的消費記錄。
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消費明細，我整個人都傻了。
奢侈品店、高檔餐廳、美容院、珠寶店...每一筆消費都是幾千上萬。
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，其中很多消費都不是一個人的，明細顯示的是"雙人套餐"、"情侶項目"。
我拿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，這些錢，陳思琪到底拿去幹什麼了？
更重要的是，那個和她一起花錢的人是誰？
我想起張阿姨說的那個男人，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憤怒和委屈。
三年來，我把陳思琪當親生女兒疼愛，給錢給房給關懷，到頭來卻是這樣的結果？
我決定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談談，至少要弄清楚真相。
機會來得比我想像的要快。
04
上周四的下午，陳思琪突然來到我家，神情有些緊張。
"媽，我有件事想跟您說。"她坐在沙發上，雙手攪著手指。
我心裡一緊，以為她是來坦白那些事的："什麼事？你說。"
"就是...關於孩子的事情。"她深吸一口氣，"我和志遠商量過了，我們決定不要孩子。"
我愣了一下："什麼叫不要孩子？是身體有問題嗎？"
"不是，就是不想要。"陳思琪看著我，眼神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堅定，"我們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，不想被孩子束縛。"
聽到"束縛"這個詞，我感覺血往腦門上涌："什麼叫束縛？孩子是束縛嗎？"
"對啊，生了孩子就什麼都不自由了。"陳思琪理直氣壯地說，"要花很多錢，要花很多時間，還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，多累啊。"
"那你結婚的時候怎麼不這樣想？"我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憤怒，"當時可是你親口答應要給我生個大胖孫子的。"
"人的想法會變的嘛。"陳思琪無所謂地擺擺手，"現在丁克多流行，很多明星都不生孩子，活得多瀟洒。"
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，忽然覺得她變得如此陌生。
三年前那個說要孝敬我，要給我生孫子的陳思琪去哪了？
"思琪，你是不是...在外面有別人了？"我鼓起勇氣問出了這個憋在心裡很久的問題。
陳思琪臉色一變："媽，您這話是什麼意思？"
"我看到了銀行卡的消費記錄，很多都是雙人套餐。"我直視著她的眼睛，"你能解釋一下嗎？"
她的臉先是紅了，然後變得鐵青："媽，您居然查我的消費記錄？"
"那是我的卡，我為什麼不能查？"我的聲音也高了起來，"你倒是解釋解釋，那些錢你都花到哪裡去了？"
"我花什麼了？買點護膚品、買點衣服怎麼了？"陳思琪站起來，聲音尖銳，"難道我連用點錢的自由都沒有？"
"我不是說不讓你花錢，我是問那些雙人消費是怎麼回事？"我也站了起來，"還有，有人看到你開著跑車和別的男人在一起，這你怎麼解釋？"
陳思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，但很快又恢復了理直氣壯："那是我同事，我們一起談業務，怎麼了？現在連正常的工作都不能做了？"
"談業務需要去情侶餐廳？需要做情侶項目？"我的聲音顫抖著，"思琪，我把你當女兒疼，你不能這樣騙我。"
"我沒有騙您！"陳思琪大聲喊道，"您就是多疑，什麼都要懷疑！"
客廳里一片沉默，我們倆對視著，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。
過了很久，陳思琪緩和了語氣："媽，我知道您想抱孫子，但這是我和志遠的決定，希望您能理解。"
"如果我不理解呢？"我問道。
"那也沒辦法。"她攤攤手，"我們已經決定了。"
看著她那副無所謂的樣子，我心裡的最後一絲幻想破滅了。
這就是我疼了三年的兒媳婦，這就是那個曾經叫我"比親媽還親"的女人。
05
"既然你們不想被束縛，那我也不想被束縛了。"我緩緩開口，聲音出奇的平靜。
陳思琪愣了一下，顯然沒理解我話里的意思。
我掏出手機，當著她的面撥通了銀行客服電話："你好，我要停止一張附屬卡的使用。"
"媽，您這是幹什麼？"陳思琪臉色變了，伸手要來搶我的手機。
我躲開她的手，繼續對著電話說："卡號是尾號8888那張，對，立即停止使用。"
"媽！"陳思琪急了，"您不能這樣！"
我掛了電話，看著她："為什麼不能？這是我的錢，我有權決定怎麼用。"
"可是...可是您之前說過要一直供著我們的。"陳思琪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"那是在我以為你們會生孩子的前提下。"我冷冷地說，"既然你們選擇了自由，那我也選擇自由。"
"媽，您這樣做志遠會生氣的。"陳思琪試圖威脅我。
"那你讓他來找我談。"我毫不示弱，"我倒要看看，他是站在媽媽這邊，還是站在老婆這邊。"
陳思琪的臉徹底白了，她可能沒想到我會這樣決絕。
"媽，您冷靜一下，我們可以再商量。"她的語氣軟了下來，"關於孩子的事，我們可以再考慮考慮。"
我冷笑一聲："現在知道商量了？剛才不是挺堅決的嗎？"
"我...我只是一時衝動。"陳思琪勉強擠出笑容，"您知道的，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，沒有惡意。"
"沒有惡意？"我重複著這四個字，"騙我三年叫沒有惡意？拿我的錢去養野男人叫沒有惡意？"
"媽，您別這樣說，我真的沒有......"陳思琪還想解釋。
"夠了。"我打斷她，"事情已經這樣了，沒什麼好說的了。"
我走到門邊，做了個請的手勢："你可以走了。"
陳思琪呆呆地站在原地，似乎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。
"媽，您真的要這樣絕情嗎？"她最後問道。
"是誰絕情，你心裡清楚。"我看著她，"我給了你三年的母愛和金錢，你給了我什麼？欺騙和背叛。"
陳思琪咬了咬唇，最終什麼也沒說，拿起包包走向門口。
在門口，她忽然回頭："媽，您會後悔的。"
"我只後悔一件事。"我看著她的眼睛，"就是三年前沒有看清你的真面目。"
陳思琪的臉扭曲了一下，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門砰的一聲關上，我終於忍不住癱坐在沙發上。
三年的感情，就這樣結束了。
但奇怪的是，我心裡並沒有想像中的痛苦，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。
就在這時，我的手機響了起來，是志遠打來的。
"媽，思琪剛才給我打電話了，說你們吵架了？"志遠的聲音有些急促。
我深吸一口氣，準備面對接下來可能更加激烈的衝突。
"是吵架了。"我平靜地說，"你想聽聽是為了什麼嗎？"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："媽，不管是什麼原因，您都不應該停她的卡，這樣做太過分了。"
聽到兒子不問青紅皂白就指責我，我心裡湧起一股巨大的失望。
"志遠，你知道你老婆在外面做什麼嗎？"我努力保持冷靜。
"媽，您又開始胡思亂想了。"志遠的語氣有些不耐煩，"思琪已經跟我解釋過了，那些都是工作需要。"
"工作需要去情侶餐廳？工作需要和別的男人開跑車？"我的聲音顫抖起來。
"媽，您就是想太多了。"志遠打斷我，"現在的工作就是這樣，需要應酬，需要維護客戶關係，您不懂就別瞎猜。"
我徹底愣住了，這還是我那個從小就孝順懂事的兒子嗎？
"志遠，你是我兒子，我會害你嗎？"我最後努力了一次，"我真的覺得思琪有問題，你能不能仔細想想？"
"媽，您夠了！"志遠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，"思琪已經夠委屈了，您還要這樣冤枉她？我告訴您，如果您繼續這樣，以後我們都不回去了！"
說完，他直接掛了電話。
我拿著手機，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就在這時，客廳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，老王拿著鑰匙走了進來。
"老婆子，我剛在樓下碰到思琪了，她哭著從咱們樓里跑出來，這是怎麼了？"老王一臉關切地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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