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媽，我和志遠決定丁克了，我們不想被孩子束縛住自己的人生。"陳思琪端著咖啡，語氣輕鬆得就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。
我手中的茶杯險些掉在地上，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兒媳，那張精緻的臉上寫滿了理所當然。
"什麼叫不想被束縛？"我的聲音有些顫抖，"孩子是束縛嗎？"
"當然啊，生了孩子就要圍著孩子轉，還要存錢給他買房買車娶媳婦，多累啊。"陳思琪翻了個白眼，"我們現在這樣多好，想幹什麼幹什麼，想買什麼買什麼。"
我深吸一口氣，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叫我媽媽三年的女人變得陌生起來。
"你說得對。"我緩緩開口，"既然不想被束縛，那媽媽也不想被束縛了。"
陳思琪愣了一下，顯然沒理解我話里的意思。
我掏出手機，當著她的面撥通了銀行客服電話："你好，我要停止一張附屬卡的使用，卡號是..."
01
三年前的春天，兒子志遠第一次把陳思琪帶回家時，我心裡那個高興啊。
孩子都三十了還沒找到對象，我和老王每天都在為這事發愁。
陳思琪長得漂亮，工作體面，說話又甜，一口一個"阿姨好""叔叔好"的，把我們哄得心花怒放。
"阿姨，您做的紅燒肉太好吃了，能教教我嗎？"她坐在廚房裡，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忙活。
"好孩子，想學什麼儘管說，阿姨都教你。"我一邊切菜一邊想，這媳婦娶回來，兒子有福了。
那天晚上，陳思琪主動幫忙洗碗，還誇我家裝修得有品位。
"阿姨，您和叔叔真會享受生活，這套房子得多少錢啊？"她一邊擦盤子一邊問。
"也不貴，當時買的時候才一萬多一平，現在漲到八萬了。"我如實說道。
她眼睛一亮："那您家現在資產可不少呢，志遠真幸福，有這麼厲害的媽媽。"
被誇得我心裡美滋滋的，當即決定這個媳婦我認了。
後來志遠告訴我，陳思琪家境一般，父母都是普通工人，從小就比較拮据。
"媽，思琪很懂事的，她說以後一定會孝敬您和我爸。"志遠摟著我的肩膀說。
我拍拍他的手："媽看得出來，這孩子心眼好，你們好好相處，爭取早點結婚給我抱孫子。"
那時候的我，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今天這一幕。
訂婚的時候，我主動給了陳思琪十萬塊錢買首飾和衣服，她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"阿姨，您對我太好了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。"她握著我的手說。
"傻孩子，一家人還說什麼報答，以後好好過日子就行。"我拍拍她的手，心想這錢花得值。
結婚那天，我更是大方，不僅給了彩禮二十萬，還把自己的一套小房子作為嫁妝給了他們。
"這套房子你們先住著，等有了孩子再考慮換大一點的。"我把房產證遞給陳思琪。
她接過房產證，眼中閃過一絲我當時沒有注意到的光芒。
"媽，您太好了，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。"她撲到我懷裡，聲音哽咽。
婚後第一個月，我就給陳思琪辦了一張我帳戶的附屬卡，每月額度五萬。
"孩子，你和志遠剛結婚，開銷大，這卡你拿著買些日用品和衣服。"我把銀行卡遞給她。
她先是推辭，後來在我的堅持下收下了。
"媽，您對我比我親媽還好。"她眼圈紅紅的說。
聽到這話，我心裡暖暖的，覺得這個兒媳婦真是娶對了。
02
新婚第一年，陳思琪確實表現得像個好媳婦。
每個周末都會回來看我們，幫忙做飯洗碗，陪我聊天逛街，嘴巴特別甜。
"媽，您今天穿這件衣服特別顯年輕，比我同事的媽媽年輕十歲呢。"她總是這樣誇我。
我被哄得心情特別好，對她更加疼愛。
那段時間，我經常在鄰居面前夸陳思琪："我家思琪可懂事了，比親生女兒還貼心。"
張阿姨就住在我家隔壁，每次聽我夸陳思琪都會點頭："老王家，你們確實有福氣，現在這樣的好媳婦不多了。"
但是慢慢地，我開始發現一些問題。
陳思琪用那張卡買的東西，越來越高檔。
先是幾千塊的護膚品，然後是上萬的包包，再後來是幾萬塊的首飾。
每個月五萬的額度，她基本都能用完。
"思琪啊，你買這麼多東西，用得完嗎？"有一次我忍不住問她。
"媽，我這都是投資，好的護膚品能讓我保持年輕，好的包包和首飾能讓志遠在同事面前有面子。"她理直氣壯地說。
聽起來好像有道理，我也就沒再說什麼。
更讓我在意的是，每次我提到要孩子的事，她總是找藉口推脫。
"媽，我們現在還年輕，想先享受一下二人世界。"
"我剛換了新工作，正在上升期，現在要孩子不合適。"
"志遠最近工作壓力大，我們想等他穩定一些再考慮。"
理由總是很充分，但我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。
結婚都快兩年了，連個准信都沒有。
有一次我和老王商量："要不我們找個機會跟志遠單獨聊聊？"
老王擺家小兩口的事，我們就別瞎操心了，順其自然吧。"
可我這心裡總是放不下，畢竟我們王家就志遠一個獨苗。
去年春節，親戚們聚在一起，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問陳思琪什麼時候生孩子。
"思琪啊，你們結婚兩年了，怎麼還沒動靜？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？"志遠的姑姑直接問道。
陳思琪臉色有些不自然："姑姑，我們還在準備，不著急。"
"什麼叫不著急？女人生孩子越年輕越好，過了三十就是高齡產婦了。"姑姑繼續說。
我看陳思琪臉色越來越難看，趕緊打圓場："行了，孩子們有自己的打算，我們就別催了。"
但那天之後，我明顯感覺陳思琪對我疏遠了許多。
回家的次數少了，話也少了，每次來也是匆匆忙忙的。
我以為她是因為工作忙，也沒太在意。
直到上個月，張阿姨告訴我一件事，我才開始真正警覺。
03
"老王家，我昨天看到你家思琪了，在那個高檔美容院門口，開著輛紅色的小跑車。"張阿姨神秘兮兮地對我說。
我一愣："跑車？我們家沒有跑車啊。"
"我也覺得奇怪，所以多看了幾眼，確實是她，還跟一個男的在一起。"張阿姨壓低聲音。
我心裡咯噔一下，但嘴上還是為陳思琪辯解："可能是她同事吧，現在年輕人工作上接觸的人多。"
"也許吧，我就是隨口一說，你別多想。"張阿姨擺擺手。
但這件事在我心裡留下了疙瘩。
晚上志遠回來吃飯的時候，我試探著問："志遠，思琪最近工作怎麼樣？忙嗎？"
"還好吧，她們公司最近在做一個大項目，確實挺忙的。"志遠埋頭吃飯，沒抬頭看我。
"那她平時開車上班嗎？"我繼續問。
"開我那輛車啊，怎麼了媽？"志遠抬起頭，眼中有些疑惑。
我搖搖頭："沒什麼，就是隨便問問。"
志遠開的是輛黑色的轎車，絕對不是張阿姨說的紅色跑車。
這件事我沒敢告訴老王，怕他多想。
但我開始留意陳思琪的一舉一動。
很快我就發現，她身上的變化不止一點兩點。
衣服越來越貴，包包款式越來越新，連香水都換成了國際大牌。
最關鍵的是，她看我的眼神變了，沒有了以前的親近和依賴，多了一些說不出的距離感。
有一次她來家裡吃飯，我無意中看到她在客廳里打電話。
"嗯，我知道，這個月的額度快用完了，下個月再買吧。"她的聲音很輕，但我還是聽到了。
我當時以為她是在說我給她的那張卡，心想這孩子還挺節約的，知道控制開銷。
可後來她接著說："沒關係，反正她們也不會查，只要不露餡就行。"
這句話讓我渾身一冷，什麼叫"只要不露餡"？
我悄悄走到門邊想聽得更清楚，但陳思琪已經掛了電話。
"媽，您在那兒做什麼呢？"她轉身看到了我。
"哦，我想看看今天天氣怎麼樣。"我尷尬地笑笑，快步走進廚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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