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嘉立刻抓緊他的被角:「以帆,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?她明明見死不救。」
「嘉嘉,你先出去一下。」
他的語氣雖然溫柔,卻帶著不容置疑。
5
待所有人都離開後,病房裡陷入短暫的寂靜。
「你也重生了,對嗎?」
紀以帆盯著我,開門見山。
我挑眉,並不意外:「看來你也是。」
「既然這樣,」
他聲音冰冷,「這輩子離我和嘉嘉遠一點。」
我輕笑一聲:「怎麼,怕我破壞你們的真愛?」
「曾閔,」
他眼神陰鬱,「上輩子如果不是你多管閒事衝進火場,我和嘉嘉根本不會分開。」
「是嗎?」
我諷刺地勾起唇角,「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娶我?」
他沉默了一瞬,隨即冷聲道:「如果不是你救了我,網絡上全是逼我負責,我根本不會娶你!」
記憶翻湧而上。
上輩子,我衝進火場救出他們的視頻在網絡上被瘋狂轉發,網絡上的人都在稱讚我。
不知道是誰,把我喜歡紀以帆的事情說了出去,網友知道後,紛紛私信紀以帆,讓他娶我報恩。
紀以帆的父母為了保全名聲,逼他娶我。
我不願意逼迫紀以帆娶我,所以我拒絕了紀家的提親。
可紀以帆卻跪在我病床前,握著我的手說:「閔閔,我會一輩子對你好。」
多麼可笑。
婚後,他夜夜不歸,甚至縱容魏嘉一次次挑釁我。
「紀以帆!」
我直視他的眼睛,「上輩子是你親口承諾會對我好,我才答應嫁給你。」
「逢場作戲罷了。」
他冷笑,「我也只是為了如你所願而已。」
「如我所願?」
我冷笑一聲,一陣火氣在我心裡噌噌上漲:
「你娶了我,卻用三十年的冷暴力對我,臨死前還要把財產全留給魏嘉,罵我多管閒事,你說這是如我所願?」
他沉默片刻,聲音突然放軟:「曾閔,上輩子是我欠你的,這輩子就當我們兩清了好嗎?」
我盯著他纏滿繃帶的臉,突然覺得無比可笑。
「兩清?」
我轉身走向門口,「好啊,那我就看看這輩子沒有我,你們這對真愛能走多遠。」
手剛搭上門把,就聽見他篤定的聲音:「魏嘉不會離開我的,她愛我。」
我回頭,看見他撫摸著自己纏滿繃帶的臉,眼神近乎偏執。
6
回到家,父母正在客廳喝茶。
見我回來,母親立刻迎上來:「閔閔,聽說紀家那孩子出事了?」
我點點頭,疲憊地坐在沙發上。
父親皺眉:「紀家剛才打電話來,說資金周轉困難,希望我們能追加投資。」
「不要投。」
我斬釘截鐵地說。
父母驚訝地看著我。
上輩子,為了讓我在紀家過得好,父母不斷注資紀氏企業,甚至低聲下氣求紀以帆對我好一點。
想到這裡,我的眼眶有些發熱:「爸,媽,以後不要再為紀家花一分錢。」
母親摸了摸我的頭:「怎麼了?是不是受委屈了?」
我搖搖頭,聲音哽咽:「上輩子……是我太傻了。」
父親雖然不明白我在說什麼,但還是鄭重地點頭:「好,都聽你的。」
紀以帆被接回家調養的那天,我正在家裡翻閱公司的財務報表。
上輩子為了討好紀以帆,我幾乎放棄了自家企業的一切事務,現在我要把這些年落下的都補回來。
「閔閔,紀家來電話了。」
母親推門進來,眉頭微蹙,「紀夫人說以帆現在需要人照顧,希望你能過去幫忙。」
我冷笑一聲,合上文件夾:「告訴她,我沒空。」
「我也是這麼回復的。」
母親嘆了口氣,「但她堅持要和你通話。」
我接過電話,紀夫人尖利的聲音立刻傳來:
「曾閔!以帆現在需要人照顧,你過來照顧他。」
「阿姨。」
我平靜地打斷她,「我和紀以帆沒有任何關係,更沒有義務照顧他。」
「你——」
紀夫人氣結,「要不是你見死不救,以帆怎麼會變成這樣?你必須負責!」
我握緊電話,指節發白:「阿姨,您兒子是為了保護魏嘉才受傷的,要負責也該是她來負責。」
「那個賤人?」
紀夫人聲音陡然提高,「她算什麼東西!也配進我們紀家的門?」
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嘈雜,接著是紀以帆虛弱但堅定的聲音:「媽,我要嘉嘉來照顧我。」
「不行!」
紀夫人斷然拒絕,「她那種小門小戶的女孩,懂什麼照顧人?」
「我只要嘉嘉。」
紀以帆固執地重複。
我聽著電話那頭的爭執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「曾閔!」
紀夫人突然又轉向我,「你聽到沒有?那個賤人要把我兒子搶走了!你還不趕緊過來?」
「阿姨,」
我慢條斯理地說,「您兒子已經做出了選擇,您應該尊重他。」
「你——」
紀夫人氣急敗壞,「好,很好!你以為我們紀家非你不可嗎?像你這種見死不救的冷血女人,根本不配進我們紀家!」
我正要掛斷電話,父親突然奪過聽筒:「紀夫人,請注意你的言辭!我女兒不欠你們紀家任何東西!從今以後,我們曾家與紀家再無瓜葛!」
掛斷電話後,父親氣得臉色發青,母親則紅著眼眶抱住我:「閔閔,爸媽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。」
我靠在母親肩頭,眼淚無聲滑落。
上輩子,為了我的執念,父母低聲下氣了紀家多少次?
這一世,我絕不會再讓他們為我操心了。
7
一周後,我出門散步時,在別墅區的湖邊意外撞見了紀以帆和魏嘉。
紀以帆坐在輪椅上,半邊臉還纏著繃帶,魏嘉推著他,兩人有說有笑。
看到我,魏嘉的笑容立刻凝固,隨即露出挑釁的神色。
「喲,這不是曾大小姐嗎?」
魏嘉嬌滴滴地開口,「怎麼,終於按捺不住,來找以帆了?」
我懶得理她,轉身要走,紀以帆卻叫住了我:
「曾閔。」
我回頭,冷冷地看著他。
「別再痴心妄想了。」
他壓低聲音,「這輩子,我只認嘉嘉。」
魏嘉得意地挽住紀以帆的手臂:「以帆現在有我照顧,不需要你了。」
我上下打量她,目光在她精緻的妝容和名牌包上停留:
「照顧?魏小姐所謂的照顧,就是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,推著輪椅在別墅區招搖過市嗎?」
魏嘉臉色一變:「你——」
「曾閔!」
紀以帆厲聲打斷,「嘉嘉是真心照顧我,不像你,只會乘人之危!」
「乘人之危?」
我搖搖頭,憐憫地看著他們:「你們真是天生一對。一個忘恩負義,一個見利忘義。祝你們百年好合,千萬別去禍害別人。」
說完,我轉身離開,身後傳來魏嘉歇斯底里的咒罵和紀以帆的安撫聲。
晚上回到家,父親告訴我一個消息:「紀以帆和魏嘉要訂婚了。」
我挑眉:「這麼快?」
「據說是紀以帆以死相逼。」
父親搖頭,「紀家現在內憂外患,股價跌了一半不止。」
我若有所思。
上輩子,紀家靠著我父母的資金支持才度過危機,這輩子沒了曾家的幫助,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撐多久。
「爸。」
我突然說,「我想進公司學習。」
父母驚訝地對視一眼,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母親握住我的手:「好,明天就讓你爸帶你去公司。」
晚上,我站在陽台上,望著遠處紀家別墅的燈光,心中一片平靜。
復仇的序幕才剛剛拉開,紀以帆,魏嘉,我們慢慢玩。
8
一個月後,我以市場部實習生的身份進入曾氏集團。
父親特意安排我跟著資深經理林姐學習市場調研。
「今天我們要去做競品調研。」
林姐遞給我一份資料,「重點關注紀氏旗下的奢侈品門店。」
我翻開資料,指尖在紀氏企業 logo 上輕輕摩挲。
上輩子,我從未真正了解過自家企業的運作,所有精力都用在討好紀以帆上。
「林姐,紀氏最近情況如何?」
我狀似隨意地問道。
林姐推了推眼鏡:「不太樂觀。自從紀家少爺出事,股價已經跌了 40%。」
她壓低聲音:「聽說紀家正在四處融資,但沒人敢接這個燙手山芋。」
我點點頭,嘴角不自覺上揚。
商場人流如織。
我和林姐分開行動,我負責記錄紀氏旗艦店的客流量和銷售情況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