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12年保姆,辭職時主家給我一紙袋,本以為是現金,打開後傻眼了

2025-10-22     楓葉飛     反饋

「我知道。我明天就去銀行取。只是小安那邊,我還沒想好怎麼說。這孩子,怕是要鬧翻天。」

「早說晚說都得說。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吧。」

我站在陰影里,聽著他們的對話,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,又升起另一塊。

他們果然是好人,早就替我打算好了。這些年,我每個月的工資,除了寄一部分回家,剩下的都存了起來。他們逢年過節給的紅包,比工資還高。我知道,最後走的時候,他們肯定還會給我一筆豐厚的「遣散費」。

這是我應得的,也是我一直以來默默盼著的。有了這筆錢,我兒子結婚,在縣城裡買套房子的首付就差不多夠了。

可為什麼,當親耳聽到他們用「錢」來衡量和了結我們之間這十二年的關係時,我的心裡,會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呢?

我悄悄地退回房間,關上門。

房間很小,是儲藏室改的,但被我收拾得很乾凈。窗台上養著一盆弔蘭,是林安小學時勞動課的作品,送給了我,如今已經鬱鬱蔥蔥地垂下好幾根藤蔓。

我坐下來,看著窗外城市的萬家燈火,心裡第一次對自己未來的生活,產生了一絲迷茫。

離開這裡,回到那個我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老家,我真的會開心嗎?

第2章 摔碎的相框

江舒最終還是找了個機會,和林安談了我辭職的事。

那天是周末,林安沒有課,在家休息。我正在陽台上晾曬剛洗好的床單,陽光很好,透過濕漉漉的布料,灑在身上暖洋洋的。我聽見客廳里母子倆的說話聲,一開始還很平靜,漸漸地,林安的聲音就拔高了。

「不行!我不同意!憑什麼讓陳姨走?」

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驚愕和憤怒,像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小獸。

「小安,你冷靜點聽媽媽說。陳姨的兒子要結婚了,她必須得回家去。這是她自己的家事,我們沒有理由強留她。」江舒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,但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堅定。

「家事?那我們這個家呢?她走了,我吃什麼?誰給我燉湯?誰知道我校服放在哪個柜子里?你和爸知道嗎?」林安一連串地發問,每一個問題都像一顆小石子,精準地投進我心裡,激起一圈圈漣漪。

是啊,這些事,他們都不知道。

林先生的領帶永遠分不清顏色,江舒連廚房的米缸在哪裡都得問我。這個家的運轉,早就離不開我這個「外人」了。

「這些事情,媽媽可以學。我們也可以再請一個阿姨……」

「我不要!我不要別的阿姨!我就要陳姨!」林安的聲音帶上了哭腔,緊接著,我聽到了「砰」的一聲脆響,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摔碎了。

我心裡一驚,趕緊放下手裡的床單,跑進客廳。

只見林安滿臉通紅地站在沙發前,眼睛裡噙著淚水,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。他腳邊,是一個摔得粉碎的相框,玻璃碴子濺了一地。

相框里,是我抱著兩三歲的他,在公園裡笑得開懷的照片。那還是江舒給我倆拍的。

江舒的臉色也變了,她看著地上的碎片,又看看兒子,嘴唇動了動,卻沒說出話來。

「小安……」我走過去,想拉他的手,卻被他一把甩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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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陳姨,你也要走?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?」他轉過頭,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,裡面滿是委屈和被背叛的傷心。

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疼得喘不過氣來。我蹲下身,想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,嘴裡喃喃地說:「小安,你聽我說,不是的,姨不是不要你……」

「那你為什麼要走?是不是我爸媽給你的錢不夠?我讓他們給你加!加到你滿意為止!」他像個小大人一樣,用錢來試圖解決所有問題。

這句話,像一根針,扎進了我的心裡。

我抬起頭,看著這個我從小帶到大的孩子。他的五官已經長開,有了他父親的輪廓,可此刻臉上的表情,卻還是那麼幼稚、那麼依賴。

「小安,這不是錢的事。」我輕聲說,聲音有些沙啞,「姨也有自己的家,自己的孩子。姨不能陪你一輩子。你長大了,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。」

「我不要長大!我也不要你走!」他吼完這一句,轉身就衝進了自己的房間,用力地甩上了門。

巨大的關門聲在空曠的客廳里迴響,震得人心頭髮顫。

江舒疲憊地坐回沙發,揉著太陽穴。我默默地找來掃帚和簸箕,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掃起來。撿到那張照片時,我看到照片上,我的笑容被一道長長的裂痕划過,仿佛一個不祥的預言。

「蘭姐,對不起。」江舒低聲說,「這孩子,被我們慣壞了。」

我搖搖頭,把碎片倒進垃圾桶,說:「不怪他,他心裡難受。過兩天就好了。」

話雖這麼說,可我知道,這件事沒那麼容易過去。

從那天起,林安就開始跟我鬧彆扭。

他不再叫我「陳姨」,見了我就當沒看見。我給他燉的湯,他一口不喝,寧願喝白開水。我給他收拾房間,他會板著臉把東西重新弄亂,然後說:「不用你管,反正你也要走了。」

我心裡難受,卻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溝通。他是少爺,我是保姆,我沒有立場去教育他。我只能默默地承受著他的冷暴力,把他的髒衣服洗乾淨,把他的房間收拾整齊,把做好的飯菜端到他面前。

江舒和林先生也看在眼裡,急在心裡。他們試著跟林安談,但每次都以爭吵告終。林安認定,是我要拋棄他,是爸媽不夠努力挽留我。

有一次,我聽見林安在房間裡跟他爸媽大喊:「你們根本就不懂!陳姨對我來說,不只是一個保姆!她比你們陪我的時間都多!」

這句話,讓門外的我,和門裡的他們,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。

是啊,這些年,林先生滿世界飛,江舒在學術圈裡打拚。他們給了林安最優渥的物質生活,卻唯獨缺少了最重要的陪伴。而這份陪伴,恰恰是我這個保姆給的。

我成了這個家裡,一個尷尬又不可或缺的存在。

時間就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,一天天過去。離我八月底離開的日子,越來越近了。

江舒開始通過家政公司面試新的阿姨。來了幾個,都不是很滿意。有的手腳不麻利,有的看著就不老實。江舒每次面試完,都會無奈地跟我說:「蘭姐,看了她們,我才知道你有多好。」

我只能苦笑。

八月中旬的一天,江舒從銀行取回了一大筆現金。她把我叫到書房,當著我的面,把十沓用銀行紙條捆好的鈔票放在桌上。

「蘭姐,這是十萬塊錢。」她說,「是你這十二年的遣散費,也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。密碼箱你拿去,路上安全些。」

看著桌上那厚厚的一摞錢,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。我預想過這個場景,甚至在心裡演練過該如何推辭,又該如何「不好意思」地收下。可真的面對時,我只覺得那紅色的鈔票有些刺眼。

「江老師,這太多了。」我搓著手,有些侷促,「我的工資您一分沒少過我,過年過節的紅包也夠多了。這錢我不能要。」

「拿著吧,蘭姐。」江舒把錢往我這邊推了推,語氣很堅決,「這不是工資,這是情分。你把小安照顧得這麼好,把這個家打理得這麼好,這是你應得的。你要是不收,就是看不起我們。」

話說到這個份上,我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。

我點了點頭,輕聲說了句:「謝謝江老師,謝謝林先生。」

江舒笑了笑,那笑容裡帶著一絲傷感:「該我們謝謝你才對。蘭姐,還有半個月,你……再多費心了。」

我拿著那個沉甸甸的密碼箱回到房間,把錢鎖進我自己的行李箱裡。箱子一瞬間變得厚重起來。這筆錢,能讓兒子在縣城風風光光地辦一場婚禮,能讓我在親家面前抬起頭來。

我應該高興的。

可是,我坐在床邊,看著窗台上那盆長勢喜人的吊蘭,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。

我覺得,有什麼東西,隨著這十萬塊錢的到來,被徹底劃清了界限。我和這個家,從此以後,就真的只是僱主和保姆的關係了。十二年的朝夕相處,最終,還是變成了一場明碼標價的交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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