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媽要把舅舅一家接來過年,卻讓我一個人做飯,今年我不慣著她了

2025-10-22     楓葉飛     反饋

「啪」的一聲,電話被掛斷了。

聽著聽筒里的忙音,我愣在原地,手腳冰涼。

「搬出去」,這三個字像三根鋼針,狠狠扎進我的心裡。這個家,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,有我爸留下的所有痕跡。為了誰?為了讓我給舅舅一家當牛做馬,她竟然能說出讓我搬出去的話。

那天晚上,我失眠了。

我躺在床上,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,過去十年的除夕夜像電影一樣在腦海里一幕幕閃過。

我記得有一年,大年三十的下午,我正在廚房裡跟一條兩斤重的活魚搏鬥,不小心被魚鱗劃破了手,血一下子就涌了出來。我捂著手出來想找個創可貼,客廳里,我媽、舅舅、舅媽和表弟正圍在一起看春晚重播,嗑著瓜子,笑得前仰後合,誰也沒有注意到我。我默默地回到房間,自己用紙巾按住傷口,等血止住了,又回去繼續做飯。

還有一年,我提前燉好的佛跳牆,因為表弟文博打鬧,不小心把整盅湯都打翻在地,滾燙的湯汁濺了我一腿。我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,我媽的第一反應卻是衝過去扶起表弟,緊張地問:「文博,沒燙到吧?哎喲,嚇死姨媽了!」然後才回頭瞥了我一眼,輕描淡寫地說:「你也是,怎麼把湯放那兒?趕緊拿拖把拖了,地上滑。」

那一刻,我清楚地知道,在這個家裡,我和我媽,我舅舅和他兒子之間,有一條清晰的、無法逾越的界線。我是「自己人」,所以可以被忽略,被犧牲。他們是「客人」,是需要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的貴客。

十年,我的忍耐和付出,非但沒有換來體諒,反而讓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。我的反抗,在他們看來,是大逆不道,是忘恩負義。

黑暗中,我攥緊了拳頭。

不,我沒有錯。

我只是想要回一個屬於我自己的、輕鬆愉快的新年。我只是想在除夕夜,能和家人一起坐在餐桌旁,好好吃一頓飯,而不是像個陀螺一樣,在廚房和餐廳之間連軸轉。

這個要求,過分嗎?

既然講道理講不通,既然溫和的提議被駁回,那麼,我或許只能選擇一種更強硬的方式,來捍衛自己的邊界。

這一次,我不想再退讓了。

第3章 對峙升級

掛斷電話後的兩天,我和我媽陷入了冷戰。

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,抬頭不見低頭見,卻可以一整天不說一句話。她用沉默表達她的不滿,用刻意加重的關門聲和嘆氣聲向我施壓。餐桌上,她會故意把碗筷墩得叮噹響,或者在我看電視時,突然把電源關掉,說一句「費電」。

我知道,她在等我服軟。在過去的三十年里,每一次我們之間發生分歧,最終妥協的那個,總是我。

但我這次沒有。我照常上班,下班後就回自己房間,看書,聽音樂,把她製造的低氣壓隔絕在門外。

周五下午,我正在公司處理年前最後一點收尾工作,我媽的電話又來了。我以為她是要緩和關係,沒想到她一開口,就讓我的火氣「噌」地一下躥了上來。

「我把菜單發你微信了,你下班路上順便去超市把菜買了。我跟你舅舅他們說好了,今年給你包個大紅包,算是辛苦費。」

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施捨般的得意,仿佛那個「大紅包」是天大的恩賜,足以撫平我所有的委屈,買斷我所有的勞動。

我點開微信,一張密密麻麻的菜單圖片跳了出來。波士頓龍蝦、帝王蟹、東星斑……後面還用括號標註著「清蒸」、「蒜蓉」、「刺身」等各種做法。最下面,用紅筆圈出來的,依然是那道工序繁複的「全家福砂鍋」。

這張菜單,像一封戰書,徹底點燃了我壓抑已久的怒火。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家庭聚餐了,這是把我當成了五星級酒店的後廚。而且,買菜的錢,她提都沒提。按照往年的慣例,自然也是由我來承擔。

「媽,」我儘量克制著自己的情緒,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顫抖,「我上次說得很清楚了,我今年不做。這些菜,我不會買,也不會做。」

「林嵐!」我媽的聲音尖銳起來,「你是不是非要跟我對著干?我都跟你舅舅說了,給你包紅包,你還想怎麼樣?給你臉了是不是?你別忘了,你住的這房子,是我和你爸的!你要是不聽話,就給我滾出去!」

又是「滾出去」。

我的心徹底冷了。原來在親情的天平上,我這麼多年的付出,竟然比不上舅舅一家幾天的口腹之慾。為了滿足他們,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把我推開。

「好。」我只說了一個字,然後掛斷了電話。

我坐在辦公椅上,看著窗外華燈初上的城市,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。我不是因為她罵我而難過,我是為我那卑微到塵埃里的、不被珍視的愛而心寒。

那個周末,我沒有回家。我給同事打了個電話,藉口公司年底項目忙,要在公司附近住兩天。我找了一家酒店,把自己扔在柔軟的大床上,第一次感覺到了離家的輕鬆。沒有催促,沒有指責,沒有那種令人窒息的道德綁架。

我媽打了好幾個電話,我都沒接。後來她開始發微信,語氣從憤怒的指責,慢慢變成了帶著一絲慌亂的詢問。

「你去哪了?怎麼不回家?」

「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險,快回來!」

「菜我都買回來了,你趕緊回來做!」

看到最後一條,我冷笑了一聲。原來,她擔心的不是我的安危,而是她誇下海口的那桌年夜飯沒人兌現。

我回了她一條信息:「媽,我說了,我今年不做。我需要休息。你如果真的心疼你兒子,就該知道,我也需要心疼我自己。」

發完這條信息,我關掉了手機。

世界清靜了。

我睡了一個昏天黑地的覺,醒來後去逛了商場,給自己買了一件一直捨不得買的大衣,一套昂貴的護膚品。這些年,我省吃儉用,把大部分錢都花在了那個「家」上,花在了那些年復一年的「年夜飯」上。我對自己,實在是太苛刻了。

年二十九那天,舅舅一家應該已經到了。我可以想像家裡的情景:我媽尷尬地解釋著我「公司忙,回不來」,舅舅一家或許會有些失望,但轉念一想,也許會覺得我「不懂事」。

我的手機開機後,有幾十個未接來電,大部分是我媽的,還有兩個是舅舅的。微信里,我媽的信息已經變成了哀求和謾罵的混合體。

「嵐嵐,你快回來吧,媽錯了還不行嗎?你舅舅他們都到了,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,這叫什麼事啊!」

「你這個白眼狼!我白養你這麼大了!為了這點小事,你連家都不要了!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嗎?」

我舅舅也發來一條語音,點開,是他一貫和稀泥的腔調:「嵐嵐啊,我是舅舅。都跟我說了,工作累是吧?沒事沒事,今年咱們就簡單點,你回來隨便做兩個菜就行。大過年的,別跟置氣,啊?」

「隨便做兩個菜」。說得多麼輕巧。一旦我回去了,這個「隨便」就會變成「再加一個你拿手的」,然後是「順便把你表弟愛吃的也做了」,最後,依然是滿滿一桌菜,和我一個累癱在廚房的身影。

我不會再上當了。

我給舅舅回了電話。

電話接通,我沒等他開口,就直接說道:「舅舅,新年好。我今年公司確實很忙,項目走不開,年夜飯趕不回去了。我已經在外賣平台幫你們訂了一家口碑很好的私房菜年夜飯套餐,十六個菜,有魚有蝦,待會兒會直接送到家裡,你們熱一下就能吃。錢我已經付過了,就當是我請客。」

舅舅在那頭愣住了:「啊?訂……訂外賣?」

「是的。很方便,味道也好。你們過年玩得開心,紅包我就不要了。」我說完,不等他再說什麼,就禮貌地掛了電話。

我知道,這通電話,這頓「外賣年夜飯」,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炸彈。但我必須這麼做。

我要讓他們所有人都明白,我林嵐,不是一個沒有脾氣、沒有底線的免費廚娘。

第4章 攤牌

年三十,除夕夜。

我獨自在酒店房間裡,用平板電腦看著春晚,面前擺著一份精緻的單人套餐。窗外,是萬家燈火和此起彼伏的鞭炮聲。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,過得最冷清,也最輕鬆的一個除夕。

晚上八點多,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。我猶豫了一下,還是接了。

電話那頭,傳來表弟趙文博有些不耐煩的聲音:「姐,你訂的那個外賣根本不行啊!那個龍蝦不新鮮,魚也腥,還沒我媽做的好吃呢。我媽說讓你趕緊回來,家裡菜都準備好了,就等你回來下鍋了。」

我握著手機,氣得發笑。

都到這個地步了,他們竟然還覺得,只要一個電話,我就應該立刻感恩戴德地飛奔回去,系上圍裙,為他們烹制大餐。這種深入骨髓的理所當然,才是最傷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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