裝電梯本為方便，卻讓鄰里反目成仇；當高層住戶發現囤積成癮後無處安放，竟低聲下氣求租曾被嫌棄的一樓——這齣由28萬引發的鬧劇，最終讓所有人明白：便利的背後，往往是意想不到的代價。"
"王鐵成！你們一樓就是自私！"馬老闆紅著臉指著我大聲咆哮。
"憑什麼我們要交這28萬！"我毫不示弱地回擊，"電梯裝了我們用不著，憑什麼要掏錢！"
客廳里擠滿了鄰居，六樓的馬老闆、五樓的孫太太、四樓的趙先生、三樓的李太太，還有二樓的陳大叔。每個人臉上都寫著憤怒和不滿。
"你們一樓不交錢，這電梯就裝不成！"孫太太急得直跺腳，"我們五樓每天爬樓梯要累死了！"
張秀娟在旁邊拉了拉我的袖子，小聲說："要不我們再商量商量？"
我甩開她的手："沒什麼好商量的，一樓用不著電梯，一分錢都不會出！"
01
這場爭吵的起因要從三個月前說起。
那時候，區里剛出台老舊小區加裝電梯的政策，政府補貼一部分，業主自籌一部分。我們這棟六層樓建於九十年代，沒有電梯，住在高層的鄰居們早就盼著能裝一部電梯了。
馬老闆第一個提出這個想法。他在樓下貼了通知，要大家開會討論電梯加裝的事。
"這可是好事啊！"陳大叔拄著拐杖，喘著粗氣爬到二樓，"我這膝蓋越來越不行了，每天上下樓都是折磨。"
孫太太更是激動："我每天要拎著菜爬五樓，真是要了我的命。有了電梯，生活質量能提高一大截！"
會議在馬老闆家舉行，大家都很興奮。電梯公司的工程師也來了，詳細介紹了施工方案和費用預算。
"總費用是200萬，政府補貼120萬，我們自籌80萬。"工程師說，"按照樓層高低分攤，一樓不受益，可以不用出錢，二樓出8萬，三樓12萬，四樓16萬，五樓20萬，六樓24萬。"
當時大家都覺得挺合理，畢竟樓層越高，受益越大，出錢也應該越多。
我和張秀娟對視了一眼，心裡暗自慶幸住在一樓的好處。
"那就這麼定了！"馬老闆一錘定音，"大家回去準備錢，爭取下個月就開工！"
可是沒想到，這個看似完美的方案，很快就出了問題。
02
問題出現在第二次會議上。
這次會議的氣氛明顯沉重了很多，陳大叔愁眉苦臉地坐在角落，李太太不停地嘆氣，連一向積極的孫太太也沒了笑容。
"我覺得這個分攤方案不太合理。"趙先生首先開口，"憑什麼二樓要出8萬？我們才上一層樓，用電梯的頻率比高樓層少多了。"
陳大叔點點頭："是啊，我一個退休老頭，哪有8萬塊錢啊。兒子兒媳婦剛買房，正缺錢呢。"
孫太太急了："那怎麼辦？不裝電梯了？我們五樓真的爬不動了！"
馬老闆皺著眉頭："要不這樣，我們重新商量分攤比例。二樓少出一點，我們高樓層多出一點。"
就這樣，他們重新計算了好幾種方案，但每種方案都有人不滿意。樓層低的覺得出錢太多，樓層高的覺得負擔太重。
爭論持續了兩個多小時，最後馬老闆提出了一個新想法："要不一樓也出點錢？雖然用不著電梯，但房子有了電梯，價值也會增加啊。"
我當場就炸了："開什麼玩笑！我們一樓用不著電梯，憑什麼要出錢？而且電梯裝在我們門口，噪音污染都是我們承擔！"
張秀娟也生氣了："就是！本來我們一樓就吃虧，還要我們出錢，哪有這個道理！"
會議不歡而散，大家各自回家，心情都很沉重。
接下來的幾天，樓里的氣氛變得很奇怪。遇到鄰居也不怎麼打招呼了，偶爾碰面也是尷尬地點點頭就匆匆離開。
一個星期後，馬老闆又組織了第三次會議，這次態度更加強硬。
03
"王鐵成，你們必須出錢！"馬老闆的聲音在樓道里迴蕩，"沒有你們一樓的參與，這個電梯項目根本批不下來！"
原來，他們去諮詢了相關部門，得知電梯加裝需要全體業主同意，至少要有三分之二的業主簽字才行。而我們樓總共6戶，需要4戶以上同意。
"你們一樓不同意，這事就黃了！"孫太太急得眼淚都出來了，"我真的爬不動樓了，求求你們了！"
我心裡也有些動搖，畢竟鄰居們確實挺不容易的。但是張秀娟堅決反對："為什麼要我們出錢？我們又用不著！"
經過激烈的爭論，最後達成了一個妥協方案：一樓出3萬塊錢，其他樓層按原方案分攤。
這個方案讓所有人都不太滿意，但總算是可以接受。我們一樓雖然不情願，但看在鄰居們的面子上，也同意了。
電梯安裝工程很快開始了，施工期間噪音很大，灰塵滿天飛，我們一樓確實受了不少影響。每天早上7點就開始施工，晚上6點才結束，整整持續了兩個月。
張秀娟每天都要多打掃好幾遍衛生，抱怨聲不斷。
"早知道這麼麻煩，當初就堅決不同意了！"她一邊擦桌子一邊嘮叨。
三個月後，電梯終於裝好了，嶄新的不鏽鋼門閃閃發光。那天舉行了簡單的啟用儀式，大家都很興奮，紛紛試坐電梯。
但是，當我和張秀娟準備試坐的時候，卻發現了一個問題。
"怎麼沒有2樓的按鍵？"我指著操作面板問馬老闆。
馬老闆冷笑一聲："誰讓你們一樓不願意出錢的？我們特意要求廠家取消了2樓按鍵，省得你們占便宜！"
我當時就愣住了，這是什麼意思？
04
取消2樓按鍵這件事，確實讓我們始料未及。
原來，在我們同意出3萬塊錢之後，其他幾家背著我們又開了幾次會，最終決定給我們一樓一個"教訓"。他們認為我們一樓出錢太少，享受的好處卻不小，所以故意要求廠家取消2樓按鍵。
"這樣你們要上2樓，就必須走樓梯！"馬老闆得意地說，"要麼就坐電梯到3樓再走下來！"
這個決定確實很噁心人，但說實話，我們平時也很少去2樓，所以實際影響不大。
剛開始的時候，其他幾家確實很得意。電梯的便利性讓他們的生活質量明顯提升，特別是孫太太和馬老闆，每天都要坐好幾次電梯。
陳大叔的膝蓋問題也得到了緩解，不用再拄著拐杖艱難地爬樓了。
"還是有電梯好啊！"李太太逢人就說，"買個菜再也不用氣喘吁吁地爬樓了。"
但是，好景不長，問題很快就出現了。
首先是電梯的維護費用。每個月需要交200塊錢的維護費，按樓層分攤，一樓不用交，但其他幾家每家每月要交40塊錢。一年下來就是480塊，這對於一些經濟條件一般的家庭來說，也是不小的負擔。
然後是電梯的噪音問題。雖然電梯公司說噪音很小，但畢竟是機械設備，運行時還是有聲音的，特別是晚上，顯得格外明顯。住在電梯井旁邊的幾戶人家都有怨言。
最要命的是，電梯經常出故障。剛裝好三個月，就壞了兩次，每次修理都要花錢，而且一壞就是好幾天，大家只能爬樓梯。
"這什麼破電梯！"孫太太抱怨道，"三天兩頭壞，還不如不裝呢！"
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，電梯的使用給一些家庭帶來了新的問題。
05
半年後，問題變得越來越明顯。
馬老闆家裡囤積了大量的貨物，他做小生意，經常要進一大批貨放在家裡。以前沒有電梯的時候，他只能少量進貨，免得搬運太累。現在有了電梯，他開始大量進貨，家裡堆得滿滿當當。
孫太太也是如此，她喜歡囤東西，各種生活用品、食品都往家裡搬。現在有了電梯，她更是肆無忌憚地買買買，家裡堆得像個小倉庫。
李太太和趙先生也差不多，都開始大量囤積各種物品。
漸漸地，他們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：家裡空間不夠用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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