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會了，新家只住我們一家人。"我輕聲說道。
"太好了！"思思高興地拍手。
志強聽到我們的對話，轉過頭來："思思，你不喜歡家裡有客人嗎？"
"不喜歡，他們總是很吵，而且會用我的玩具。"思思很誠實地回答。
志強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有些複雜的情緒。我知道他開始明白，搬家這個決定不僅僅是為了我，也是為了思思，為了我們這個小家庭。
手機又響了一聲，曉芳發來了新的消息："啊？什麼時候的事情？怎麼這麼突然？"
我看著這條消息，心裡很平靜。是啊，確實很突然，但是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充滿了意外和巧合。
我正準備回復，志強突然注意到了我手機上的消息。
"這是曉芳發的？"他問道。
我點點頭："她說今晚要帶十幾個親戚來家裡住。"
志強愣了一下，然後看了看貨車裡堆得滿滿的家具，突然笑了起來。
"還真是巧啊。"他說，"如果是昨天收到這條消息，我們又得..."
他沒有說完，但是我們都明白他想說什麼。
我的手指在螢幕上懸停著，準備發送回復消息。就在這個時候，我突然意識到，這條消息的發送，將會徹底改變我和曉芳之間的關係，也會改變我們家庭的整個格局。
從今以後，我們再也不是那個可以隨時被占用的招待所了。我們有了自己的新生活，新開始。
我看了看車窗外陌生的街景，想著即將到來的新家，心裡充滿了期待和解脫。
我的手指慢慢移向發送鍵...
06
我按下了發送鍵。
消息顯示"已發送"的瞬間，我感覺就像是按下了人生的重啟鍵。
車子繼續在城市的街道上行駛，志強的手機立刻響了起來。是曉芳打來的。
"哥，嫂子說你們搬家了？這是怎麼回事啊？"曉芳的聲音里充滿了不解和焦急。
志強看了我一眼，然後接起電話："是啊，我們買了新房子，今天搬過去。"
"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們一聲？我這十幾個親戚今晚怎麼辦？"
"你可以安排他們住酒店啊，或者住你們家。"
"我們家哪裡住得下十幾個人？而且臨時訂酒店也很貴的。"
志強沉默了一下："曉芳，我們搬家是早就計劃好的事情，只是沒想到時間這麼巧。"
"那你們現在在哪裡？新房子地址發給我，我讓他們過去住。"
這句話讓我心裡一緊。我看了志強一眼，朝他搖了搖頭。
"曉芳，新房子還沒完全收拾好，而且距離比較遠，不太方便。"志強說道。
"哥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是不是嫂子不讓我們去？"
電話里的聲音很大，坐在後面的思思都能聽到。我看到孩子臉上露出了擔心的表情。
"不是這樣的，"志強試圖解釋，"我們今天剛搬過去，家具都還沒擺好，真的不方便接待客人。"
"那我們這十幾個人怎麼辦？他們都是從老家專程趕來的，總不能讓他們睡大街吧？"
我深吸了一口氣，拿過手機："曉芳，我知道你很著急，但是我們確實愛莫能助。你可以先安排他們住酒店，費用我們可以出一部分。"
"嫂子，你這話說的，住酒店多貴啊？十幾個人住一晚上就要好幾千塊。"
"那總比讓我們一家人睡大街要好吧？"我的語氣開始強硬起來。
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，然後曉芳的聲音變得很冷："嫂子，我算是看出來了，你這是故意的吧？知道我們要來，所以提前搬走了。"
這句話讓我很憤怒："曉芳，你想太多了。我們搬家是因為看中了新房子的學區，跟你們來不來客人沒有任何關係。"
"是嗎？那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？"
"因為我們沒有義務向你彙報我們的生活安排！"我終於忍不住爆發了。
志強趕緊接過電話："曉芳，你別跟你嫂子吵了，事情已經這樣了，我們想想別的辦法。"
07
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，志強一直在電話里安撫曉芳，同時也在想辦法解決她的住宿問題。最終，他們決定讓一部分親戚住酒店，另一部分住曉芳家裡，費用由我們承擔一半。
掛了電話之後，車裡的氣氛有些沉默。
"曉雨，"志強轉過身來看著我，"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的？"
我知道這一刻遲早會到來。我看著志強的眼睛，決定說出真話。
"是的，我確實計劃了一段時間。"
"為什麼不告訴我？"
"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同意。"我的聲音很平靜，"志強，你知道這兩年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？我們的家已經不像一個家了，更像是一個免費的招待所。"
"可是都是親戚..."
"親戚也要有界限！"我打斷了他，"我們有自己的生活，有自己的孩子需要照顧。我不能讓思思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，每天面對各種陌生人，無法擁有安寧的家庭生活。"
志強看了看后座的思思，孩子正在專心地玩著手中的玩具，似乎沒有聽到我們的爭論。
"那你也應該跟我商量。"
"我商量過，但是每次你都說要忍耐，要包容。"我的眼淚差點流出來，"可是我已經忍了兩年了，我不想再忍下去了。"
志強沉默了很久，然後慢慢說道："我知道你受委屈了，但是曉芳也不是故意的。她從小被家裡寵慣了，不太懂得為別人考慮。"
"那她什麼時候能懂？等思思長大了？等我們老了？"我反問道。
"給她一些時間..."
"我已經給了她兩年的時間，但是情況只會越來越糟，而不是越來越好。"我看著窗外，"志強，我們不是不可以幫助親戚，但是要有度。無底線的付出只會讓對方越來越理所當然。"
車子到了新小區的門口，保安很禮貌地詢問我們的身份，然後放行。整個小區看起來很安靜，綠化很好，孩子們在小區里安全地玩耍。
"媽媽，這裡好漂亮啊！"思思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。
"是啊，以後這就是我們的新家了。"我輕撫著她的頭髮。
搬家師傅開始卸貨，我們站在新房子的樓下，看著一件件家具被搬進去。
志強的手機又響了，這次是婆婆打來的。
"志強啊，曉芳說你們搬家了？這是怎麼回事？"老人家的聲音里充滿了疑惑。
志強又耐心地解釋了一遍，同時承諾會儘快安排時間帶婆婆來看新房子。
掛了電話之後，他看著我說："媽有些生氣，覺得我們搬家應該提前商量。"
"那你覺得呢？"我問他。
志強想了很久，然後說："說實話，我現在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。但是看到思思這麼開心的樣子，我覺得也許你是對的。"
我握住他的手："志強，我知道這樣做會讓你很為難，但是我們也有權利過自己想要的生活。我們可以繼續照顧家人，但是不能以犧牲自己的生活為代價。"
搬家師傅已經開始搬運大件家具了，我們跟著上樓去新房子。
08
新房子裡陽光很好，寬敞明亮。思思興奮地在各個房間裡跑來跑去，選擇自己喜歡的房間。
"爸爸媽媽，我可以住這個房間嗎？"她指著朝南的那個次臥。
"當然可以，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公主房。"我蹲下來抱住她。
志強站在客廳里，看著搬家師傅擺放家具，臉上的表情很複雜。
"在想什麼？"我走到他身邊。
"我在想，也許這真的是一個新的開始。"他說，"這些年來，我總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家裡的每一個人，但是我忽略了，我最應該照顧的是你和思思。"
我感到很欣慰，這是志強第一次這樣明確地表達他的想法。
"我們不是不照顧家人，"我說，"我們只是要用更合理的方式。"
手機響了，又是曉芳的消息。
"嫂子，我想明白了，你們這次搬家就是針對我，對不對？"
我看著這條消息，心裡很平靜。是時候把話說清楚了。
我回復道："曉芳，我們搬家不是針對任何人，而是為了我們自己的生活。但是我確實希望你能明白，我們每個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間和界限。我們願意幫助家人，但是不能無限制地付出。希望你能理解。"
發送之後，我又補充了一句："我們還是一家人，但是需要用更健康的方式相處。"
曉芳沒有立即回復，過了很久才發來一句："我知道了。"
傍晚的時候，我們的新家基本收拾得差不多了。志強去樓下的超市買了一些日用品，我和思思在新房子裡整理她的玩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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