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把丈夫工資卡收走,我月薪23800,當晚直接停伙。他質問我:飯呢?我懟回去:你一分錢沒有,還配等飯?

2025-12-16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「媽!你別說了!」蘇明哲的聲音突然拔高,帶著一種嘶啞的絕望,「這錢不是給我花的!一分都不能動!」

「可是你疼啊……媽看你疼,媽心像被刀絞一樣啊!」

「疼死也得忍著!」蘇明哲吼道,「必須逼她走!她那麼優秀,她才32歲!她的鼻子是用來聞全世界最美好的香水的,不是用來聞我以後拉撒在床上的臭味的!」

「只要她去了上海,離了婚,這筆錢就是她的保障……我這輩子沒本事,沒讓她過上好日子,不能臨死了還拖累她變成個護工!」

我的手一抖,手裡的A4紙飄落在地上。

所有的憤怒、委屈、猜疑,在這一刻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。

逼我走?臨死?

我不顧一切地推開了門。

屋裡的兩個人驚恐地看著我。蘇明哲坐在床邊,正光著上身,婆婆手裡拿著一根艾條,正在給他熏背。

他的背上,密密麻麻全是針眼,還有幾處已經潰爛的紅腫。

「林……林淺……」蘇明哲慌亂地抓起襯衫想穿上,可他的手抖得像篩糠一樣,怎麼也扣不上那個扣子。

「滾出去!」他突然紅著眼沖我吼,「誰讓你進來的!滾!」

我沒動。

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,那股被煙味掩蓋的、濃烈的艾草味和腐朽味,此刻直衝我的天靈蓋。

「工資卡呢?」我伸出手。

「花……花完了!」蘇明哲梗著脖子,額頭青筋暴起,「我拿去賭了!輸光了!媽收走是因為怕我輸得更多!林淺你看到了吧,我就是個爛人,是個賭鬼!你趕緊簽了字滾去上海!」

婆婆在一旁低著頭,死死攥著衣角,眼淚吧嗒吧嗒往地板上掉,卻一聲不吭。

「好。」我點了點頭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卻被我硬生生逼回去,「蘇明哲,你真行。」

我轉身衝出了家門。

但我沒有去機場,也沒有回娘家。我去了那個我曾經跟蹤過婆婆的地方——城東的廢品收購站。

已是深秋的夜裡,風冷得刺骨。

我看門的大爺說,那個撿破爛的老太太剛走沒多久。

「那老太太真可憐啊,」大爺嘆了口氣,「這一周天天來,為了幾個易拉罐跟人討價還價半天。說是兒子得了怪病,要攢錢給兒媳婦留後路。」

我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,疼得無法呼吸。

我發了瘋一樣跑回家。家裡沒人,蘇明哲不在,婆婆也不在。

書房的門鎖著,但我有備用鑰匙。

我衝進書房,翻箱倒櫃地找。我要找證據,找他撒謊的證據。

在一個落滿灰塵的書架頂層,我打翻了一個生鏽的丹麥藍罐曲奇鐵盒。

「咣當」一聲,鐵盒砸在地上,蓋子摔開了。

3.

裡面沒有情書,沒有私房錢。

只有一疊厚厚的、不同醫院的病歷單,和一個封皮都磨破了的記帳本。

我顫抖著手撿起那疊病歷。

最上面的一張,確診日期是半年前。

診斷結果:亨廷頓舞蹈症(Huntington's Disease)。

下面有一行醫生手寫的備註:遺傳性神經退行性疾病,顯性遺傳。症狀包括不自主的舞蹈樣動作、認知能力下降、精神障礙。目前無治癒手段,預後極差。

亨廷頓舞蹈症……

我聽說過這個病。這是一種殘酷的基因詛咒,患者會慢慢失去對身體的控制,像個怪異的舞者一樣扭曲,最後癱瘓、痴呆,在痛苦中死去。

我的眼淚終於決堤,大顆大顆地砸在紙上。

我翻開那個記帳本。

那根本不是什麼帳本,那是蘇明哲的「遺忘倒計時」。

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,像蚯蚓一樣,那是他努力控制顫抖的手寫下的:

5月20日:今天切菜切到了手,騙淺淺說是刀太快。手好像越來越不聽使喚了。

6月15日:確診了。是那個詛咒。我不能拖累淺淺。她那麼愛乾淨,她受不了的。

7月1日:媽來了。我和媽商量好了,演戲。我要當個壞人,媽當個惡婆婆。只有讓她恨透了我們,她才能毫無負擔地去上海,去過她該過的光鮮日子。

8月3日:今天想給淺淺做飯,結果把碗摔了。媽罵我沒用,我確實沒用。

9月10日:工資卡里的錢全都存進了定期存單,受益人是林淺。這筆錢,等我死了再給她。現在不能讓她知道,否則她肯定不肯走。

10月2日:今天她把工資條甩給我看,說我不配吃飯。淺淺,對不起,我真的不配。我想抱抱她,但我身上全是藥味,我只能抽煙蓋住……

每一頁,每一行,都是凌遲我的刀。

原來,他所有的冷漠、暴躁、無能,都是他為了推開我而築起的高牆。

原來,那張被收走的工資卡,那一分錢不花的「軟飯男」形象,是他留給我最後的溫柔與尊嚴。

他不是不愛我了,他是愛我愛到了骨子裡,愛到寧願把自己撕碎,也要保全我的未來。

「蘇明哲,你個大傻瓜……」

我抱著那個鐵盒,坐在冰涼的地板上,哭得撕心裂肺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門口傳來了開門聲。

我擦乾眼淚,抓著病歷沖了出去。

蘇明哲和婆婆剛回來。蘇明哲是被婆婆攙扶著的,他的腿似乎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,走路一瘸一拐。

看到我手裡的東西,蘇明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整個人僵在那裡,像是個被抓了現行的逃犯。

「淺淺,你……你聽我說……」他慌亂地想要解釋,想要過來搶那本病歷,結果腳下一軟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
「明哲!」婆婆尖叫著要去扶他。

但我比她更快。

我衝過去,一把抱住了摔在地上的蘇明哲。

那股熟悉的、令人安心的皂角味早就沒了,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煙草味、艾草味,還有一種因為生病而散發出的陳腐氣息。

但在這一刻,這卻是世界上最好聞的味道。

這是愛人的味道。

4.

「為什麼要騙我?」我死死摟著他的脖子,眼淚打濕了他的衣領,「蘇明哲,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?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80萬拋棄你?」

「淺淺……我廢了……」蘇明哲在我懷裡顫抖著,像個無助的孩子,「我會變傻,會癱瘓,會大小便失禁……我會變成一個怪物……我不配……」

「你配!」我捧起他的臉,看著那雙因為病痛而渾濁的眼睛,「只要你是蘇明哲,你就配!」

我轉過頭,看著站在一旁手足無措、滿身灰塵的婆婆。

「媽,卡呢?」

婆婆顫顫巍巍地從貼身衣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,那是蘇明哲的工資卡,邊緣都磨白了。

「在這……都在這……一分沒動……」婆婆哭著把卡塞到我手裡,「淺淺,媽不是壞人,媽就是……就是不想拖累你……」

我握著那張帶著婆婆體溫的卡,感覺它比千斤還重。

當晚,我做了一個決定。

我當著蘇明哲的面,把那份年薪80萬的Offer撕得粉碎,扔進了垃圾桶。

然後,我扶著蘇明哲坐在餐桌前。

桌上,是我重新熱好的飯菜。兩菜一湯,熱氣騰騰。

我盛了一碗飯,放在他面前。

「蘇明哲,聽好了。」我握住他那隻還在不停顫抖的手,十指緊扣,「夫妻不僅是同林鳥,更是共生樹。你枯萎了,我就把根扎得更深一點,替你活那一份。」

「你手抖,我喂你。你走不動,我背你。你忘了我,我記得你。」

「我有23800的月薪,以後還會更多。我養得起你,也治得起你。」

蘇明哲看著我,眼淚大顆大顆地掉進米飯里。

他顫抖著嘴唇,想說什麼,卻發不出聲音,只能拚命地點頭。

窗外,月光如水。

屋內,飯香四溢。

我看著眼前這個滿身傷痕的男人,心裡卻前所未有的踏實。

這就是婚姻吧。

不是永遠的鮮花著錦,而是在風雨來襲時,那個即便自己身陷泥潭,也要拚命把你舉過頭頂的人。

那張工資卡,我後來去查了。裡面的錢雖然不多,但每一筆存入的時間,都是他發工資的那一天,分文不少。

備註那一欄寫著:給林淺的備用金。

我想,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收到過的,最昂貴的禮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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