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以後,我開始留心觀察晨陽的一舉一動。
我發現他確實變了,不再像以前那樣主動關心我的生活,但每次來看我的時候,總是會無意中提到一些關於意外、關於老年人安全的話題。
有時候他會說:"媽,樓下的張奶奶上周在家裡摔了一跤,現在還在醫院呢。"
有時候他會說:"媽,您平時一個人在家,真的要處處小心。"
每一句話單獨聽起來都很正常,但連起來,就讓人不寒而慄。
三個月後的一天,我做了一個決定。
我把晨光叫過來,告訴他我要重新立遺囑。
"媽,您怎麼突然想到這個?"晨光有些驚訝。
"人老了,總要把後事安排好,"我看著晨光,"媽想把這套房子完全過戶給你,寫在遺囑里,不管什麼情況下,這套房子都是你的。"
晨光搖搖頭,"媽,您別想那麼多,您身體好著呢。而且哥哥那邊......"
"你哥哥那邊不用你操心,"我打斷他,"媽已經想清楚了,這套房子就是你的,誰都改變不了。"
其實,我這樣做並不是偏心,而是保護。
我要用法律的手段,徹底斷絕晨陽的念想。
立遺囑的那天,我特意叫了律師來家裡,讓鄰居作證,一切都按照最嚴格的法律程序進行。
當我把遺囑的事情告訴晨陽的時候,他臉上的表情很精彩。
先是震驚,然後是憤怒,最後是一種深深的失望。
"媽,您這樣做,是不是太絕了?"他問。
"晨陽,媽這樣做,是為了大家好。"我看著他,"有些事情,不要再想了。"
那一刻,我看到他眼中閃過的那種狠厲,和在樓梯上時一模一樣。
我知道,我的判斷是對的。
從那以後,晨陽很少來看我了,偶爾來也是匆匆忙忙的,話也不多。
而我,終於可以安心地在這套房子裡生活了。
不是因為房子本身,而是因為我終於看清了人心。
有時候,不鬧的那個,確實是最狠的。
但這一次,我沒有給他機會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