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
小李愣在那裡，顯然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是這樣。
我的心像被什麼重重擊了一下。原來小雨這些年一直承受著這樣的壓力，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。
"傻孩子，"我顫抖著站起來，"你為什麼不早說？"
小雨哭得更厲害了："我怎麼說？說我父母都不管您和奶奶，還要我的錢？說我拿您的錢去孝敬他們？我怎麼開得了這個口？"
老伴也顫抖著走過來，抱住了小雨："孩子，是奶奶不好，是奶奶沒有早點問你......"
小李這時才明白過來，他蹲下身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，一邊說："小雨，對不起，我不知道......"
"你當然不知道！"小雨抹著眼淚，"你的父母多好，從來不問你要錢，還經常給我們買東西。你怎麼會知道有些父母是什麼樣的？"
我想起了小雨小時候的事。她五歲的時候，父母離婚，雙方都不願意要她。最後是我和老伴堅持要撫養她，她才有了一個家。
但即使這樣，她的父母也沒有完全消失在她的生活中。每當他們有困難的時候，就會想起這個女兒。
"爺爺，"小雨走到我面前，"我知道您和奶奶最近很困難。我其實早就想不拿您的錢了，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......"
"如果我不給我媽錢，她就會哭著說我忘本，說她白養了我。如果我不給我爸錢，他就會說我眼裡只有媽媽，不認他這個爸爸。"
我聽著心如刀絞。這孩子承受了太多不應該承受的東西。
08
小李收拾完地上的碎片，坐在小雨身邊："小雨，為什麼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些？"
"因為我怕你看不起我。"小雨低著頭，"我怕你知道我的父母是這樣的人，會覺得我也不是什麼好人。"
"傻瓜，"小李輕輕抱住她，"我愛的是你，不是你的父母。"
我看著這個年輕的小伙子，突然覺得他比我想像中要成熟。
"小雨，"我坐到她旁邊，"從今天開始，你不用再給你父母錢了。如果他們要鬧，就讓他們來找我。"
"爺爺......"
"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，但是孝順不應該成為負擔。真正愛你的父母，不會讓你這麼為難。"我拍拍她的手，"而且，爺爺每個月給你的4000塊，你也不用拿了。"
小雨抬起頭，眼中還有淚光："爺爺，我......"
"聽爺爺說完，"我笑了笑，"這4000塊，爺爺給你存起來。等你生孩子的時候，等你買房子的時候，爺爺再一次性給你。這樣，既不會讓你有負擔，也能真正幫到你。"
小李激動地說："爺爺，您太好了！"
"而且，"我看著小李，"從今天開始，你們每個月給我和奶奶500塊就夠了，當作生活費。剩下的錢，你們存起來過自己的生活。"
小雨哭著撲到我懷裡："爺爺，我愛您。"
老伴也笑著擦眼淚："一家人，說什麼愛不愛的，相互理解就好。"
這時，小李突然說："爺爺，奶奶，我有個建議。不如你們和我們一起住吧？房子雖然不大，但是擠擠也能住。這樣我們能更好地照顧你們。"
我和老伴對視了一眼，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喜。
"好，"我點點頭，"一家人就應該在一起。"
夕陽西下，我們四個人圍坐在一起，雖然桌子已經翻倒，菜湯撒了一地，但我覺得這是我很久以來最溫暖的一個晚上。
有時候，最激烈的爭吵背後，往往隱藏著最深的愛意。今天的這場風波，讓我們一家人的心貼得更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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