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神醫

2025-12-15     燕晶伊     反饋

「啪!」

我再也聽不下去,一巴掌扇在他面上,止住了他接下來的話。

我逼近他,一字一頓:

「魏彥之,你讓我覺得噁心!」

9

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,沈珂又哭又鬧,院子裡的東西摔的稀碎。

魏彥之為了哄她,將我不能再有孕的事兒說出來,也沒能讓她開懷。

「我不信,師兄你騙我,你就是喜歡霍雲喬那個賤人,你就是不願意給她用絕子藥,你明明就是只想要她的孩子不願意要我的!」

沈珂歇斯底里,用力捶打著肚子。

魏彥之又驚又怕,慌忙抱住低聲誘哄她。

又是一陣兵荒馬亂。

秋兒來告訴我這些事兒的時候,我正在服用止痛丸。

許是歸期將至,毒發越來越快了,有時候疼起來,簡直要命。

我咽下藥丸,胃裡鬆快了幾分。

感受著疼痛慢慢緩解,我擠出淡淡的笑意:

「看吧,有的鬧呢。」

沈珂的性子,囂張跋扈,占有欲極強,沒得到的時候尚且能收斂幾分,眼下得到了更是原形畢露。

她這般折騰,只怕不止魏彥之消受不起,身孕能不能保住還是未知。

果然,沒過幾日魏彥之來尋我。

廊檐下,他神色陰鬱,短短時間內整個人瘦了幾圈。

他瞧著我,眼底沒有悲喜,開口便是:「阿珂的孩子沒了。」

我抬眼,不置可否。

「你滿意了嗎,阿喬?」

他的聲音淡淡的,可我聽得出,隱忍下的風暴。

我沒有回答。

下一刻,他一拳擊在門框,黑眸染紅,幾欲滴血,望著我的目光又恨又怒:

「霍雲喬,你幾時變得這般冷血無情?」

「若非你不願道歉,阿珂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,又怎麼會流掉孩子?」

「事到如今,你連半點愧疚不忍都沒有嗎?!」

我這才知曉,他把沈珂的小產,歸結到我身上。

我簡直氣笑了:「不知我小產的時候,魏神醫可否問問你的好師妹有沒有半分愧疚和不忍呢?」

「她是無心的!」

幾乎脫口而出的爭辯。

「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?」

說完像是意識到什麼,他擺了擺手,神色灰敗沮喪,踉蹌的後退了一步:

「罷了,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。」

「這段日子我會好好陪著阿珂Ťű̂⁷,無事你不要到前院來刺激她了,等她身子好了我再來見你,你好自為之吧。」

10

魏彥之說到做到,從那日後他再也沒進過我的院子。

聽聞在他的精心照顧下,沈珂慢慢的好了起來,情緒也漸漸恢復穩定。

倒是我,病症越來越重,血色越來越少。

秋兒歡喜又擔憂:

「沈夫人身子大好了,神醫也該來見夫人了,夫人定要讓神醫好好看看,到底是什麼緣故,怎麼病的越來越厲害了呢。」

我笑了笑,沒說話。

左右像系統說的,現在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了,被魏彥之發現也無妨。

終於,在秋兒說完的第二日,魏彥之過來了。

不過他不是來為我診病的,而是來送我下獄的。

「阿珂在江州毒害百姓的事情被人發現了,我因為她未去涼城治瘟疫一事也被人告發,如今聖上傳召……」

「她身子剛好受不得刺激,我已經讓人向上稟告江州一事是你所為,反正百姓也知道我本來要護送你去江州的——阿喬,只要你給阿珂替了這一回,以往種種我便再也不追究了,可好?」

他望著我,面色複雜。

天色破曉,氤氳的霧氣隔著他的臉,我像是第一次認清眼前這個人。

第一次相見時的驚喜驚艷,海棠樹下的柔情蜜意,洞房花燭的海誓山盟,過往種種從腦海中一一閃現,最終定格在這張冷淡無情的面孔上。

我恍然憶起,無望山下的那株海棠花,我本不該收下的。

也不會,一錯許多年。

良久,我聽到自己的聲音:「好。」

沒想到我答應的這麼爽快,他怔了片刻點了點頭:

「你能想通最好,你放心,你是我的夫人,他們不會怎樣你的,最多……」

他抿了唇,沒再多言。

也是,魏神醫是太后座上賓,他們自然不會拿他的夫人怎麼樣,最多,也就是幾日牢獄之災罷了。

作為交換,我要了一整罐止痛丸。

他有幾分緊張,問我哪裡疼痛。

我敷衍的彎唇:「心痛——」

他沉默,垂下頭。

我譏諷的笑了,從他身邊掠過:

「騙你的。」

「嫁給你,才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。」

身側的人影陡然僵硬。

11

去京城那天,我除了帶走了藥丸,還帶走了一方錦盒。

這裡,收集了沈珂和魏彥之這些年所作所為。

當今太后寵信魏彥之,天子卻不是好相與的人,若他知道這二人玩弄百姓性命,定然不會輕饒。

我要做的,便是要將這些帶到御前。

這也是我答應魏彥之的原因。

事情很順利。

唯一的意外是止痛丸。

魏彥之騙了我,藥罐里的不是止痛丸,而是用於房事的春風丸。

所以當聖上問我何所求的時候,我從太醫院要了一張止痛藥方。

毒發越來越頻繁,疼痛時不時的出現,幾乎讓我恨不得馬上歸西。

我面色蒼白如紙,連出門抓藥都拿幕籬遮面,唯恐嚇著路人。

沈珂是這時候出現的。

她笑嘻嘻的指著我手中的一味藥,歡快的回頭叫喊:

「夫君,找到了,這兒有何首烏。」

她豐盈了許多,面色也比往日裡紅潤,看來我不在,她果然過得極好。

順著她叫喊,魏彥之大步跟過來,掃了一眼也跟著笑道:

「又胡鬧了,沒看到這位姑娘已經買下了。」

沈珂可憐巴巴的搖了搖他手臂,嘟囔著嘴:

「我不管,人家就要這個。」

魏彥之嘆了口氣,無奈的颳了刮她鼻子,轉身朝我一揖到底:

「拙荊需要這味何首烏入藥,不知這位夫人可否割愛,夫人若願意,在下可以出雙倍價錢。」

故人的人影與眼前人重疊,恍惚記起他也曾這樣為我請求他人。

隻眼下,被請求的人卻是我了。

我淡淡笑了,沙啞的嗓子不甚好聽:

「如果我說不願意呢?」

魏彥之的身形猛地頓住。

秋兒適時的出現,焦急的奔到我身邊:

「夫人,你怎麼一個人買藥來了,可讓我好找。」

魏彥之將目光移向她,很快又回到我身上,聲音略微顫抖:「阿喬?」

幕籬落下,露出我慘白的臉。

「魏神醫這是何意,又要搶我的東西送人?」

他微怔,剛想說不是。

觸及沈珂眼巴巴的模樣,繼而抿唇,又道:

「你不懂藥也不懂毒,要這何首烏做什麼?」

我冷笑一聲:「與你何干?」

「我還沒有問一問魏神醫,何時這藥罐里的止痛丸成了春藥?」

我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罐來,擲在桌面上。

魏彥之面上有幾分尷尬,他別過頭乾巴巴道:

「是阿珂頑皮,偷偷將藥給換了,我想著ťū́⁰你要止痛丸也沒什麼事,便沒有過問。」

沈珂也湊了過來,好奇的去開藥罐,笑嘻嘻的:

「姐姐生這麼大氣做什麼,不過是幫姐姐消遣的玩意罷了。」

又是沈珂。

想起這些日子的苦楚都是拜她所賜,心頭突然湧上一陣濃濃的厭煩。

也不知哪來的力氣,一把抓住藥丸,捏著她的下巴灌了下去。

「那好啊,也來給你消遣消遣!」

她被逼著咽了幾顆,嗆得直咳嗽。

魏彥之將我拉開甩到一邊,不可置信的望著我:

「霍雲喬,你是不是瘋了?」

被秋兒扶住,我堪堪站穩。

我是瘋了,早該瘋了。

12

那包何首烏到底還是沒能回到我手裡。

而魏彥之,在消失三天後,終於過來見我。

他眼底青黑,腳步虛浮。

看來那幾粒春風丸幾乎將他掏空。

幾步之遙,他望著我咳嗽,眼底似有幾分心疼:

「阿喬,你為何臉色如此差,可是在宮中受了什麼委屈?」

「我放心不下你,原本是想來京城找你的,可阿珂非鬧著要跟來,說想要制新毒。這才耽擱了。」

見我不語,他雙眸晦暗,接著道:

「既然你平安出宮,之前的事便既往不咎了,今後我們三人好好過日子,阿珂性子天真率直,卻沒有壞心思,你多擔待些多教教她,總會好起來的。」

「過幾日阿珂生辰,她出身鄉野,生辰從未大辦過,我想給她大辦一場,也算證實了她平妻的身份,雲喬,你費心操辦一二,阿珂會領情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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