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個男孩正在環遊中國，已經走了大半年："最開始家裡都反對，說我不務正業。但是現在我覺得這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，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。"
聽著他們的故事，我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選擇。也許我應該更堅持自己的想法，也許我應該為自己而活一次。
第十天，我終於決定回家。不是因為妥協，而是因為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。
這十天的旅行讓我明白，我不能一輩子都活在別人的評價里。我需要為自己的人生負責，需要做一些改變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想好了要和李心怡好好談談，關於我們的婚姻，關於我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，關於我們的未來。
如果她還是無法理解我的感受，如果這個家庭依然不能接納真正的我，那麼也許我們需要重新考慮這段關係。
05
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。
我把車停在樓下，拿著行李走向單元門，心情複雜。十天的旅行讓我的思路清晰了很多，也讓我對這個家有了不同的認識。
打開家門，客廳里亮著燈，李心怡坐在沙發上，聽到開門聲立刻轉過頭來。她的眼睛紅腫，明顯哭過，頭髮有些凌亂，整個人憔悴了很多。
"陽哥，你終於回來了。"她站起身，聲音有些顫抖。
小雨已經睡了，房子裡很安靜。我放下行李包，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。
"這十天你跑哪裡去了？為什麼關機？我都快急瘋了。"李心怡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，"我給你打了幾百個電話，發了無數條信息，你一個都沒回。"
"我去自駕遊了，走了很多地方。"我語氣平靜，"需要一個人靜靜。"
"你知道我這十天怎麼過的嗎？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，想著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。我甚至去派出所問能不能報失蹤人口。"
看著她的眼淚，我心裡還是有些觸動，但更多的是疲憊。這種眼淚我見過太多次了，每次我們發生矛盾，她都會用眼淚來化解，但根本問題從來沒有得到解決。
"心怡，我們需要談談。"我直視她的眼睛，"關於我在這個家庭中的位置，關於我們的婚姻關係。"
"陽哥，我知道我爸那樣做不對，但是你也不能說走就走啊。"她擦著眼淚，"你知道這十天發生了多少事嗎？"
"什麼事？"
"我媽前天晚上心臟病發作，住院了。我爸這幾天為了照顧我媽，也累得不行。還有我大哥家的孩子發高燒，嫂子忙不過來。這些天家裡一團亂，我一個人根本應付不了。"
我聽了心裡一緊，雖然對岳父岳母有意見，但畢竟是長輩，生病住院還是挺嚴重的事。
"岳母現在怎麼樣了？"我問。
"已經穩定了，但還在觀察。醫生說是太累了，平時就有心臟不好，這次是勞累過度引起的。"
"那岳父呢？"
"我爸這幾天都在醫院陪護，人都瘦了一圈。"李心怡繼續抹眼淚，"陽哥，我知道你對我家有意見，但是這個時候你總不能不管吧？"
我沉默了。確實，不管有什麼矛盾，在這種時候置身事外是不合適的。
"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醫院看看岳母。"我說。
"謝謝你，陽哥。"李心怡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，"其實我爸這幾天也在反思，他說當初不叫你參加退休宴確實不合適。"
我冷笑一聲："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？"
"陽哥，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？我們都是一家人，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？"
"一家人？"我看著她，"心怡，你覺得我真的被當作一家人了嗎？"
她張嘴想說什麼，但又說不出來。
"這十天我想了很多，我們的婚姻關係，我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，還有我自己的人生方向。"我緩緩開口，"我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改變了。"
"什麼意思？"李心怡有些緊張。
"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，像個透明人一樣活著，所有的家庭決定都和我無關，所有的家庭活動都可以排除我。我需要在這個家裡有真正的發言權和參與權。"
"陽哥，你別這樣想，我家人對你..."
"對我怎麼樣你心裡清楚。"我打斷她，"但是我現在不想爭論這些，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。"
"什麼問題？"
我看著她的眼睛，準備問出這個困擾我多年的問題，但就在這時，她的手機響了。
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，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："是我大哥打來的。"
接通電話後，她只聽了幾句就臉色煞白："什麼？怎麼會這樣？"
我看著她的表情，意識到可能出了什麼大事。
她掛斷電話，整個人都在顫抖："陽哥，出大事了。"
"什麼事？"
"我爸...我爸的養老金帳戶被凍結了。"
我愣住了："什麼意思？為什麼會被凍結？"
李心怡的眼淚唰地流了下來："我大哥說，是因為..."
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，眼神變得很複雜，似乎在猶豫該不該繼續說下去。
"因為什麼？"我追問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，顫抖著聲音說："因為..."
就在她即將說出原因的那一刻，我的內心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，仿佛接下來的話將徹底改變我對這個家庭的認知。
06
李心怡的手緊緊握著手機，整個身體都在顫抖："因為...因為我爸這些年一直在挪用公款。"
這句話像一道雷電擊中了我，我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。
"什麼？挪用公款？"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"我大哥說，紀檢部門接到舉報，發現我爸在擔任財務總監期間，利用職務便利，陸續挪用了公司資金超過兩百萬元。"李心怡的聲音越來越小，"現在不僅養老金帳戶被凍結，所有的銀行帳戶都被查封了。"
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。那個一直看不起我，覺得我"做生意的不穩定"，認為我"圈子複雜"的岳父，竟然是個貪污犯？
"這...這怎麼可能？岳父不是一直很清廉嗎？他平時連多拿公司一張紙都不願意。"我結結巴巴地說。
李心怡徹底崩潰了，坐在沙發上痛哭："我也不知道啊！我爸平時看起來那麼正直，怎麼會做這種事？"
我的思緒飛快地轉動著，突然想到了什麼："等等，你說挪用了兩百萬？那些錢用到哪裡去了？"
李心怡抽泣著說："我大哥說...說是這些年家裡的各種開銷，還有...還有給我們結婚時的彩禮錢，給我大哥買房的首付款，給我二弟出國留學的費用..."
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。原來這些年來，這個家庭表面上的體面生活，竟然都是建立在犯罪的基礎上。
"你的意思是，我們結婚時的彩禮錢，是岳父挪用的公款？"我的聲音在顫抖。
李心怡點了點頭，哭得更厲害了："陽哥，我真的不知道，我以為那些錢都是我爸正當收入存下來的。"
我想到了當年那場豪華的婚禮，想到了岳父給我們買房時的豪氣，想到了他們家這些年來的高消費水平。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，都是用別人的錢堆砌起來的虛榮。
"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？"我沉聲問道。
"我大哥說，現在紀檢部門要求所有家屬配合調查，我們可能都要接受詢問。而且...而且那些用公款購買的財產，可能都要被沒收。"
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："那我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..."
"房子是我爸出錢買的，首付款是六十萬。"李心怡的聲音小得像蚊子，"如果那些錢真的是公款..."
我徹底懵了。我們住了七年的房子，竟然可能是贓物？我以為自己嫁入了一個正直清廉的家庭，原來卻是一個貪污犯的家族？
這時我才明白，為什麼岳父一直看不起我，為什麼他覺得我"做生意的圈子複雜"。原來他一直在做賊心虛，用自己的犯罪行為來衡量別人，以為所有人都和他一樣不幹凈。
"心怡，你老實告訴我，你真的不知道這些錢的來源？"我直視她的眼睛。
她搖搖頭："我真的不知道，陽哥，你要相信我。我從小就覺得我們家條件比較好，我爸經常說是因為他工作認真，單位獎勵多。我從來沒想過..."
我看著她哭泣的樣子，心情異常複雜。一方面我相信她確實不知情，另一方面我又為這些年來受到的冷眼和排斥感到憤怒。
"所以，這就是你們家看不起我的原因？因為你們花的是偷來的錢，所以覺得自己高人一等？"我的語氣變得冰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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