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住院兒媳天天送飯,女兒忙著工作,無意間聽到兒媳偷偷打電話給親家公,我立遺囑把財產都給了女兒

2025-11-01     武巧輝     反饋

周梅的表情徹底變成了震驚和不解:「可是……媽,為什麼突然……您之前沒提過……」

「需要提嗎?」趙桂芬打斷她,積壓已久的怨氣和失望終於找到了出口,「難道我還要等著別人來算計我的老底嗎?」

「算計?」周梅的臉色一下子白了,她猛地站起來,「媽,您這話是什麼意思?誰算計您了?」

「還有誰?」趙桂芬也提高了聲音,情緒激動起來,「你天天在我面前裝孝順,背地裡卻跟你爸打電話催錢!盼著我出院好辦手續!你以為我老糊塗了聽不見嗎?!」

她幾乎是吼出了這些話,胸口劇烈起伏。

周梅如遭雷擊,僵在原地,臉上血色盡褪,眼睛瞪得大大的,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巨大的受傷。

「您……您聽到了……」她喃喃道,聲音發抖。

「對!我聽到了!」趙桂芬看著她「蒼白」的臉色,更加認定自己猜對了,「我聽到了你怎麼抱怨累,怎麼催那筆錢!周梅,我兒子走了,我自問待你不薄,你怎麼能……」

「不是的!媽!不是您想的那樣!」周梅突然激動地打斷她,眼淚瞬間涌了出來,聲音帶著哭喊,「您聽到的是什麼啊?!」

她踉蹌著沖回自己的房間,很快又跑出來,手裡拿著一張紙,用力拍在趙桂芬面前的茶几上。

那是一份醫院的通知單和費用清單。

「您聽到的是這個!是這筆錢!」周梅哭喊著,聲音破碎不堪,「是我爸做手術急需要交的錢!五萬塊!我攢的錢不夠!我在跟我爸道歉,求他再寬限兩天!等我預支的下個月工資和下下個月的保姆費!」

趙桂芬愣住了,目光下意識地落到那張單子上。白紙黑字,寫著手術費、醫藥費,金額正好是五萬。繳費期限迫在眉睫。

周梅的眼淚止不住地流:「我說等您出院手續辦好,是說等您穩定了,我就能抽出空再去打一份零工!就能快點湊齊我爸的手術費!我抱怨累,是因為我真的快撐不住了!可我從來沒想過要您一分錢!」

她指著那份房產預登記文件,渾身顫抖:「琳琳姐是您的女兒,您給她什麼都是應該的!我從來沒想過要爭什麼!我照顧您,是因為您是建斌(趙桂芬已故兒子)的媽,是我的媽!是因為我覺得您一個人不容易!可您……您怎麼能這麼想我?!」

最後一句,她幾乎是嘶啞著喊出來的,充滿了絕望和心碎。

巨大的信息量像海嘯一樣衝擊著趙桂芬。她看著那張繳費單,看著哭得幾乎站不穩的周梅,耳朵里嗡嗡作響。

那些她自以為是的「證據」,那些冰冷的猜測,在那張薄薄的、沉重的繳費單面前,碎成了齏粉,露出底下血淋淋、殘酷的真相。

她誤會了。她徹頭徹尾地誤會了!

她因為幾句沒聽全的話,一個可怕的聯想,就全盤否定了兒媳日日夜夜的辛苦付出,將她的一片真心踐踏在地,還給了她最惡毒的揣測!

趙桂芬張著嘴,卻發不出任何聲音。她的手抖得厲害,想去碰碰那張繳費單,卻仿佛有千斤重。

第七章:破碎與難堪

客廳里死寂一片,只剩下周梅壓抑不住的、絕望的哭泣聲。

她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,雙手捂住臉,肩膀劇烈地聳動。長期的疲憊、經濟壓力、家人的催促,再加上此刻被最親的人誤解的委屈和傷心,徹底擊垮了她。

趙桂芬僵在原地,臉色灰敗。她看著那份她視若復仇勝利品的房產文件,又看看那張皺巴巴的醫院催款單,只覺得無比諷刺和刺眼。

她以為她守護了親生女兒的利益,打擊了「外人」的野心。

殊不知,她傷害的,是一個在她病榻前竭盡全力、自身卻背負著巨大壓力和困難的家人。

她用最冰冷的惡意,回報了最溫暖的真心。

「我……我……」趙桂芬喉嚨乾澀,試圖說點什麼,卻發現任何語言在此刻都蒼白無力。

「您不用說了。」周梅抬起頭,淚眼模糊,聲音卻異常平靜,帶著一種心死後的疲憊,「媽,我真的……從來沒圖過您什麼。我爸那邊的手術費,我會自己再想辦法。以後……以後您讓琳琳姐多費心吧。」

說完,她站起身,沒有再看趙桂芬一眼,慢慢地、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,關上了門。

那一聲輕微的關門聲,卻像重錘一樣砸在趙桂芬的心上。

她獨自坐在空曠的客廳里,午後的陽光照進來,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,只有徹骨的寒冷和無盡的悔恨。

她做了什麼?她都做了些什麼?

女兒趙琳接到電話趕回來時,看到的是失魂落魄的母親,和緊閉的弟媳房門,以及茶几上那兩份截然不同卻同樣觸目驚心的文件。

了解了事情經過後,趙琳也震驚地說不出話來。她看著母親,眼神複雜。

她確實從未覬覦母親的財產,但也確實因為忙碌疏忽了母親,更完全不知道周梅承受著這樣的壓力。

「媽,您……您怎麼能……」趙琳最終嘆了口氣,滿是無奈,「周梅這些日子怎麼對您的,您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嗎?她為了照顧您,工作都辭了!她爸生病的事,她都沒跟我提過,肯定是怕給我添麻煩!」

每一句話,都像鞭子抽在趙桂芬心上。

是啊,她怎麼會感覺不到?那些溫暖的湯,細緻的擦拭,耐心的陪伴……她只是被猜忌蒙蔽了雙眼,選擇性地忽視了所有好,只捕捉並放大那些她自以為的「蛛絲馬跡」。

「那……那筆手術費……」趙桂芬顫聲問。

「我來解決。」趙琳立刻說,「我現在就給醫院轉帳。」

她拿起手機操作,很快完成了支付。然後,她走到周梅房門前,輕輕敲了敲。

「周梅,是我,趙琳。我爸的手術費我已經交上了,你別擔心了。開開門,我們談談好嗎?」

裡面沒有回應。

趙琳又敲了敲,提高了聲音:「周梅,媽她……她知道錯了。這是個誤會。你開門,我們是一家人,有什麼事一起商量。」

過了很久,門才打開一條縫。周梅的眼睛又紅又腫,臉色蒼白。

「琳琳姐,錢……算我借你的,我會儘快還你。」她低聲道,聲音沙啞,「我累了,想休息一下。」

說完,門又輕輕關上了。顯然,她此刻不想面對任何人,尤其是趙桂芬。

趙琳無奈地退回客廳。

母女二人相對無言,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尷尬和悲傷。

那份剛剛辦好的房產預登記文件,像是一個巨大的笑話,躺在茶几上,嘲笑著趙桂芬的愚蠢和絕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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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:挽留

接下來的幾天,家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。

周梅依舊會做飯,收拾家務,但不再和趙桂芬同桌吃飯,不再主動和她說話。她把自己縮成了一個透明的影子,做完事就回到自己房間。

趙桂芬試圖道歉,但每次開口,看到周梅那平靜卻疏離的表情,話就堵在了喉嚨里。她知道,簡單的「對不起」根本無法彌補造成的傷害。

趙琳請了幾天假待在家裡,試圖緩和關係。她找周梅深談了一次。

周梅的態度很明確:她理解婆婆可能是生病多疑,但她無法立刻釋懷那份被徹底否定和汙衊的傷害。她需要時間。

趙琳又勸母親:「媽,這次您真的傷透周梅的心了。那份遺囑和過戶……您看……」

趙桂芬立刻說:「改!立刻改!律師呢?叫律師來!」

她現在只想拚命做點什麼來彌補。

律師再次被請到家裡。趙桂芬當著趙琳和周梅的面(周梅是被趙琳硬拉出來的),鄭重地宣布要撤銷之前的遺囑和房產預登記。

她要求重新立遺囑,將財產分為兩份,女兒和兒媳各一半。如果周梅願意繼續留在這個家,那套老房子以後就留給周梅和她孫子。

「媽,我不要。」周梅終於開口,聲音很輕,卻堅決,「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這些。您留給琳琳姐就好。」

「不,孩子,你聽我說,」趙桂芬老淚縱橫,抓住周梅的手,這次周梅沒有立刻抽回,但身體有些僵硬,「是媽老糊塗,是媽不是東西!誤會了你!媽對不起你!這些東西,是你應得的!你不拿著,媽這輩子心裡都過不去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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