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嗎？」
我站起身，「那你就看著他死吧。」
「曾閔！」
魏嘉突然尖叫，「你怎麼這麼冷血！」
我俯身盯著她的眼睛：「你寧願握著名牌包也不願意救紀以帆，算起來，你更冷血吧？」
魏嘉渾身一顫。
「滾出去。」
我指向門口。
魏嘉狼狽地爬起來，臨走前惡狠狠地瞪我一眼：
「你會後悔的！」
12
第二天，我特意去了紀以帆所在的醫院。
透過病房窗戶，我看到紀以帆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，半邊臉的繃帶滲著血水。
魏嘉坐在床邊玩手機，一臉不耐煩。
「嘉嘉。」
紀以帆虛弱地開口，「能不能幫我倒杯水？」
魏嘉頭也不抬：「自己沒手啊？」
紀以帆愣住了：「嘉嘉，你……？」
這時，紀母推門進來，看到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：
「魏嘉！你就是這麼照顧以帆的？」
魏嘉慌忙收起手機：「阿姨，我——」
「媽，別怪嘉嘉。」
紀以帆還想維護她。
「以帆！」
紀母痛心疾首，「你看看她現在什麼態度？公司出事以來，她除了花錢還做過什麼？」
魏嘉委屈地撇嘴：「我又不會做生意。」
「那你至少可以把那些奢侈品賣了吧？」
紀母怒道，「以帆送你的那些包，隨便一個都值好幾萬！」
魏嘉臉色大變：「那、那是我私人物品！」
「私人物品？」
紀母冷笑，「都是用我兒子的錢買的！」
「媽。」
紀以帆艱難地撐起身子，「別逼嘉嘉。」
我看著這一幕，只覺得諷刺至極。
上輩子，紀以帆也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維護魏嘉，哪怕她一次次傷害我。
現在，輪到他自己嘗嘗這種滋味了。
我推門而入，三人同時轉頭。
「曾閔？」紀以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。
「聽說你病了？」我淡淡地說，「來看看你死沒死。」
「你！」紀母氣得發抖。
魏嘉立刻躲到紀以帆身後，像只受驚的兔子。
紀以帆卻突然抓住我的手：「閔閔，幫幫我。」
我甩開他的手：「憑什麼？」
「看在我們上輩子夫妻一場，幫幫我。」他低聲在我的耳邊說道。
「紀以帆，」
我冷笑，「上輩子我也說過類似的話，結果呢？」
上輩子，父親被別人算計，賠了一大筆錢，我求紀以帆看在夫妻一場幫父親的公司投資，可他卻說，他是商人只看重利益。
最後，曾氏宣布破產，父親一夜之間中風癱瘓，母親也一下老了十歲。
紀以帆臉色慘白，無言以對。
「曾閔！」
魏嘉突然衝過來，「以帆都這樣了，你還落井下石！」
我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：
「我和他說話，有你插嘴的份？」
魏嘉捂著臉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。
「還有……」
我看向她，聲音驟然提高，「最近不聯繫你的小情人了？」
魏嘉渾身一顫，眼中閃過驚恐。
紀以帆皺著眉頭：「曾閔，你怎麼又來這一招？」
是了，紀以帆還是一如既往地不相信我。
我從包里拿出手機，「有圖有真相，我曾閔從來不會說謊。」
視頻里魏嘉正在和一個陌生男人親熱。
魏嘉站在一旁，死死地盯著我，「曾閔，算你狠！」
「賤人！」
紀母直接上前，抬手想扇魏嘉。
「媽！」
紀以帆出聲阻止，他看向魏嘉，聲音哽咽：「嘉嘉，這不是真的對吧？」
「是真的又怎麼樣？」
魏嘉尖銳的聲音在病房響起，「紀以帆，你已經這樣了，我可不想被你耽誤。」
紀以帆不可置信地看著魏嘉。
熱鬧看完了，我也該走了。
我轉身離開，身後傳來紀母的怒罵和紀以帆不斷的咳嗽聲。
13
三天後，紀氏集團正式宣告破產清算。
我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紀家所有資產。
交接那天，紀父一夜白頭，紀母哭暈在現場。
紀以帆沒有出現。
聽說是因為魏嘉和他提了分手，他不甘心，去找魏嘉了。
私家偵探給我發來了一段視頻，視頻里紀以帆被一個男人打倒在地，魏嘉若無其事地站在一旁。
「嘉嘉，我對你不好嗎？你為什麼要背叛我？」
紀以帆狼狽地癱在地上，面色蒼白。
魏嘉緊皺眉頭，當著所有人的面說，「紀以帆，我每天看看你那張臉，還有你身上的傷口，我都覺得噁心！要不是你家有錢，我才不會和你這個醜八怪耗著呢！」
「可，可我是為了救你才會變成這樣啊。」
紀以帆站起身，卑微地拉著魏嘉的手。
「紀以帆，你說什麼屁話呢！」
魏嘉嫌棄地甩開他的手，「我又沒求你替我擋吊頂，是你自願的，你可別想道德綁架我！」
魏嘉的話像刀子一樣扎進紀以帆的心口。
魏嘉翻了一個白眼，挽著那個男人的胳膊轉身就走，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紀以帆踉蹌著追了兩步，卻被石頭絆倒，重重摔在地上。
他看著魏嘉頭也不回的背影，突然想起了上輩子的曾閔。
那時候，曾閔也是這樣追在他身後，一次次被他推開，卻始終不曾放棄。
「嘉嘉……嘉嘉！」
他撕心裂肺地喊著，可魏嘉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。
雨開始下起來，冰冷的雨水打在紀以帆的臉上，混合著淚水流下。
他趴在地上，突然放聲大笑：「報應！這都是報應！」
他想起上輩子曾閔跪在他面前，求他回家的樣子。
那時候他是怎麼說的來著？
「曾閔，我看見你就噁心。要不是你多管閒事衝進火場，我早就和嘉嘉在一起了！」
現在，他終於嘗到了曾閔當時的痛苦。
「閔閔……」
紀以帆掙扎著爬起來，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，「閔閔一定會原諒我的，她那麼愛我，她肯定會回到我身邊的。」
第二天一早，我正準備出門上班，卻在門口看到了渾身濕透的紀以帆。
他半邊臉還纏著繃帶，衣服皺巴巴的，看起來狼狽不堪。
「閔閔！」
他看到我，立刻撲過來跪在地上，「我錯了，我真的知道錯了！」
我後退一步，冷冷地看著他：「紀以帆，你發什麼瘋？」
「上輩子是我對不起你！」
他聲淚俱下，「我現在才知道，只有你才是真心愛我的！閔閔，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？」
我忍不住笑出聲：「重新開始？紀以帆，你以為這是拍電視劇嗎？」
「閔閔！」
他抓住我的褲腳，「我知道你還愛我，你上輩子那麼愛我……」
「閉嘴！」
我猛地甩開他，「紀以帆，你聽好了，上輩子我愛你的時候，你把我當垃圾一樣踐踏。現在你落魄了，想起我的好了？」
他臉色慘白，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。
「還記得你臨死前寫的那封遺書嗎？」
我俯身盯著他的眼睛，「你說你這些年都在為魏嘉守身如玉，你說所有財產都是你欠她的。」
紀以帆渾身發抖：「我是被魏嘉騙了……」
「不，」
我直起身，「那才是你的真心話。現在，我也送你一句話——」
我一字一頓地說：「我，曾閔，這輩子、下輩子、永生永世，都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瓜葛。」
說完, 我轉身就走。
「閔閔！閔閔！」
他在身後歇斯底里地喊著，聲音里滿是絕望。
我沒有回頭。
14
三個月後，我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, 秘書匆匆進來：
「曾總，出事了！」
我抬頭：「怎麼了？」
「紀以帆, 他殺了魏嘉！」
秘書遞過平板，新聞標題赫然寫著：
【震驚！破產富二代當街捅死前女友, 行兇時高喊「我要重來一次」】
視頻里，紀以帆滿身是血，被警察按在地上。
他瘋狂掙扎著，嘴裡不停念叨：「重來, 讓我重來一次，我要和閔閔好好過日子。」
我關掉視頻，面無表情地繼續簽字。
「曾總, 您不覺得可怕嗎？」秘書小心翼翼地問。
我輕笑一聲：「因果報應罷了。」
15
一年後，曾氏集團總部大樓。
「曾總，這是最新的財報。」
財務總監恭敬地遞上文件。
我翻開報表, 嘴角微微上揚。
曾氏的市值已經翻了十倍，成為行業龍頭。
「曾總, 財經頻道想約您做個專訪。」
助理敲門進來。
「推掉。」
我頭也不抬，「下午的併購會議準備得怎麼樣了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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